“哟,春宫图?好东西呀!”常乐笑着扬了扬春宫图。“我在街上逛了好久都没见有卖的,兄弟,你从哪里搞到的?”
常平气得咬牙切齿,常元和气得全身发抖,常燕红着脸背过身去,刘氏怔在那里一脸的茫然。
“混账!”常元和一巴掌甩在常平脸上,抽得常平原地转了个圈。盛怒之下的常元和抬脚就踢,边踢边骂:“我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打死你,我再生个新的!”
常乐急忙上去抱住,往后拉,一边拉一边劝:“年轻人嘛,好这口也是正常的,虽然偷肚兜这事儿实在不怎么样,但念在他是初犯上,便饶了他吧!”
常平气得直蹦:“常乐,少在那里装好人!”
刘氏几乎要昏过去了,秋月怔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急忙上前扶住刘氏,却被刘氏狠狠推开,冲她低声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等着我收拾你!”
常府上下,这次真的乱成了一团。
常乐假装没拉住,被甩在一旁,摇头叹气一边高声劝着,却一边往后退去。眼看着屋里打成一团,站在一边偷笑不止。
这一番打闹,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消停。
当天,谁也没心情吃晚饭,常平挨了打躺在床上恨得牙根痒,又疼得唉哟乱叫;刘氏关上门对着秋月好一通猛掐;常元和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叹息了半天教子无方;常燕在自己屋里大吵大闹说有这样的哥哥传出去自己将来还怎么嫁得出去?
全乱了营了。
晚上,常乐和小草俩人捧着饭碗凑在一块吃着晚饭,不时忍不住一起笑出声,常乐好几次被呛着,一阵咳嗽。
“真是痛快!”他拍着胸脯说,“小草,这次你立了大功了。”
“都是少爷点子多。”小草红着脸说,“换成我,可想不到偷小姐的亵衣栽赃少爷这种办法……”
“他们对我不仁,我就对他们不义。”常乐冷哼一声,冲小草又一笑:“小草对我有情有义,我就也对小草有情有义。”
小草红着脸低下头去,心里极是开心。
“还是得帮我盯紧了他们。”常乐低声说,“他们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定对我怀恨在心,说不定还会想别的法子报复。”
“少爷,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小草不无担忧地说。
“不怕。”常乐一笑,“再有一个月,就是红炎楼入楼试了,到时我一定能考进狮炎楼去。到了那时,常元和就更不愿得罪我,自然就有好日子了。”
“可是夫人她……”小草仍是担忧。
“我早打听好了,实在不行,到时我可以住到楼里去。”常乐说,“只是这么一来,想看你就不容易了。”
小草脸色再红,低声说:“那……那我可以去楼里看少爷您啊。”
“早晚得想个办法,把你从这个破地方弄出去。”常乐看着小草,若有所思地说。
刘氏对着秋月发了大半夜的威风,掐得秋月全身上下几乎没块好地方,哭得成了个泪人,反来复去却只说自己确实是把东西藏到了常乐床下,根本没有往少爷的床下塞。刘氏发够了火,仔细想想,觉得这必是常乐事先看破了局,故意反过来陷害常平。
“这个满心鬼心眼儿的家伙!”她恨恨地嘀咕着。“看来不给他来点猛药,还真治不了他了!”
秋月在一旁眼珠乱转,低声说:“夫人,奴婢有一计!”
“什么计?”刘氏瞪她。
“您方才不是说,要下猛药吗?”秋月说。
“胡来!”刘氏愣了一会儿后想明白了什么,吓得面色一白,愤怒一挥袖:“杀人害命的事,岂是儿戏?真出了人命,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别忘了,他可是开了神火宫的人,不是弱民!”
“不是给他下药。”秋月急忙说。
“那是给谁?”刘氏一脸茫然。
“咱们可以给别人下药,然后把药包藏到他的房里。”秋月好一阵发狠,“到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治他一个罪,最不济,也能将他赶出府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刘氏低声说,“万一出了人命……”
“咱们也不用下毒药,就下分量最轻的泻药。”秋月说,“到时大家肚子疼上一阵,去几趟茅房也就结了,谁也不会出事,却能治他个心怀恶念谋害众人的罪!”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刘氏犹豫。
秋月急忙跪倒在地:“夫人,先前是秋月办事不力,这次,请给秋月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好,此事就交给你了。”刘氏缓缓点头。
“不过,凡事总得有个由头。”刘氏眼珠一转,“明天起,我多训他几次,最好他恼羞成怒顶撞我几句,到时再说他下药报复,大家也能相信。”
“还是夫人算无遗策。”秋月急忙拍马屁。
这一主一仆定了奸计之后,刘氏便立刻行动起来,第二天,就将常乐叫到自己屋里,厉声指责他不为常平遮掩,却非让其在人前出丑,实是居心不良。
常乐知道刘氏必不能饶过自己,也不以为意,笑呵呵地听着,不时还点点头说您说得真对,刘氏训了他半天,倒把自己累了个够呛。
一连几天,刘氏天天找常乐的茬儿,动不动就训他。常乐也不当一回事,全当听唱戏了。
几天后,刘氏自觉时机到,一早便对秋月下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