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常乐吓了一跳,“我擦疼你了?”
小草用力摇头,突然抱紧了常乐的胳膊,吓得常乐又是一跳。
“少爷。”小草低声说。
“啊?”常乐不知所措。
“您是好人。”小草说。
常乐咧嘴,对不上话了。
小姑娘的身体柔软而温暖,依在身上,有很舒服的感觉。常乐心里忍不住开始跳,想起了和小婉的那一夜。
可不能再想了!要出事啊!
小婉是风尘女子,可小草不同,而且……还是未成年啊!
常乐红着脸着拉小草站了起来,转移话题:“干点活儿把你伤感成这样,你哪里是丫鬟?分明是公主嘛!走,少爷带公主吃饭去!”
话一说完一咧嘴:什么少爷公主的,咋听着这么像是夜店里出身的呢?
小草应着声,跟着常乐出了门,回头小心地将门锁好,常乐看在眼里乐在心,暗道:真是个好管家婆。
两人刚要走,便见一人自胡同口而来,见到常乐后一脸欣喜,挥手大叫:“常兄!”
常乐停步一望,见是沙原,有些惊愕的迎了上去。
“小原啊,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常乐问。
沙原见常乐牵着个漂亮的小姑娘,手拉手这么自然,他看了却脸红起来。
小草虽有些害羞,但既然拉自己手的是少爷,那便没有问题,少爷不松手,她虽不好意思,也不会把手撤回来。
“我可找了你好久呢。”沙原说。
常乐和小草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又叫了起来。小草羞涩低头,常乐却不以为意,嘿嘿一笑:“我们正要去吃饭,一起?”
“我吃过了,不过……正好你们吃,我说。”沙原一笑。
来时常乐便见到北边街上有个小酒馆,拉着小草过去,要了两份面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沙原:“你怎么找到我的?”
“不瞒你说,我爹是捕快。”沙原笑着说,“我昨天回家后说了你的事,求他帮忙想办法,结果他还真帮上了忙。”
“啊?”常乐一怔,一口面条挂在嘴边,嘴里一半唇外一半,好一个“飞流直下小半尺,疑是瀑布挂嘴边”。
“县内的三家红炎楼,都是统一安排入楼试,所以去另两家是没希望了。”沙原说,“不过各镇的红炎楼入楼试却还未开始,你大可到镇里报名,若是能入镇里的红炎楼,总好过在外面浪费一年时光吧?”
“这也成?”常乐问。
“当然成。”沙原一笑,“不过各镇的红炎楼,论起条件来可远不及县内三楼了,你……”
他歉然一笑:“原谅我说话直——你现在被族叔赶出了家门,租屋而居的话,想挺过一年可不容易啊。”
“你怎么知道的?”常乐把面条吸溜进嘴里,边嚼边问。
“一早我就去常府找你,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常府,听下人们说……”沙原一笑:“不再提那些闲话也罢。然后我就四下找你,可偌大县城不好找啊!最后还是麻烦我爹让捕快们帮忙,这才在东街中介铺里找到了你签的租屋文书,我便急着赶来了。”
“这才是真朋友,好兄弟呢!”常乐感慨道。
“多谢公子!”小草急忙起身,冲着沙原深施一礼。
“不必如此。”沙原急忙摆手。
“可到镇上去……”常乐一想到刚租好屋便要走,不由皱眉。
“也是巧。”沙原说,“再向东不到五里,便是娇鱼镇,镇中有一座红炎楼,名为娇鱼楼,各方面条件倒也不错。而且你竟然在城东郊租了屋,离那如此之近,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
“这也行?”常乐乐了。“遇上这么好的妹子,又遇上这么好的兄弟,我果然好命!”
说着,一手拍小草,一手拍沙原。
“是丫鬟。”小草纠正他。
沙原笑笑:“报名就在这两天,等你吃完,我陪你去娇鱼楼报名。”
常乐笑呵呵点头,吃完后叫伙计来算账,沙原却抢着付了账。常乐原不是喜欢迂腐客套的人,道了声谢后跟着沙原向东而去。
小草则自己回去,忙着布置新家。
这娇鱼镇就在永安县城东郊五里外,走快些的话,用不上两刻钟便也到了,确实不算远。常乐跟着沙原来到这里一看,只见好大一片院子,怕能容下好几千人,倒是比狮炎楼还壮观。
院外高墙,其下全是高大的白杨,也算是壮观。
但进院一看,就是不那么回事了——北边一座两层小楼,南边一片连绵平房,跟狮炎楼一比,天上地下。
“条件是挺差啊。”常乐感慨。
“但相对的,也好考。”沙原说。“而且……学问之事,多半还要靠自己努力,否则便有名师,亦无大用。”
“明白。”常乐一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沙原看着常乐,忍不住感叹:“你的话听起来虽然略白,但是……却含有大道理在其中。像那句‘是金子总会发光’,我回去后便越琢磨越有道理,隐隐有指明人生方向的意义在其中……”
“马屁精!”常乐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朋友肩膀。
“这么大劲,果然天生神力。”沙原咧着嘴揉着肩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