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为侧;横为勒;竖为努;钩为趯;提为策;撇为掠;短撇为啄;捺为磔。”
接着,便开始细论这八法的具体意义与特点。
这些都是小时候硬记在脑袋里的东西,最难忘记,而且当时学习班的老师翻来覆去地讲,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写起来自然毫不费力。
不到两刻钟,常乐便已经写完,而别的学生,有的甚至还在冥思苦想,迟迟没有动笔。
写完了没事做,又不让离开,常乐也不用先生吩咐,等试卷上墨汁干透之后,翻过来往桌上一铺,自己坐在座位上闭上双眼,练起神火术来。
监考的先生见常乐已经写完,不由大讶,有心过去看看常乐写了些什么,但见常乐竟然静坐练起功来,不由心生敬意,却不敢过去打扰,只在心里感叹:难怪他能成为娇鱼楼学子之首,连考试之时也不忘练功,真是令人敬佩!相比之下,我这先生却也差得远了。
心里一阵激动,竟然也情不自禁地练起功来。
此时,章岸自外面廊中走过。
他出了这般题目,原本就是难为常乐,因此,特意过来想看看常乐的笑话。走到窗边,探头往里看,只见常乐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试卷放在桌上,还是一片空白,不由摇头而笑:王八蛋,这回傻眼了吧?
书道一途便是你的短处,我这次专考与书道有关之事,你若能取得好成绩,那才怪了!
面带着笑容,得意而去,心里盘算着年终大试过后,常乐名次被众人压在最下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话来奚落,又应该怎么教育其他学生,不能向这般不学无术之徒学习。
好开心呀。
练功不觉时日过,转眼之间,文试时间到。常乐把试卷翻了过来,等先生收走后才起身离开。
莫非跟了出去,刚到廊上便问:“大哥,你写的什么?”
“你呢?”常乐反问他。
“我写的是古人勤练书法的故事,以及我的感悟。”莫非说。
“这么厉害?”常乐惊讶。“读后感最难写了。”
莫非笑:“昨天晚上回家后,我又连看了四本书,正巧看到了几则古人书法上用功的事,结果没想到文试题目竟然是这个,于是就用上了。”
随后低声说:“感悟什么的,其实也是照搬书上大家的感悟,略作修改而已。”
“你就不怕先生发现收拾你?”常乐笑问。
“没事,我把原来文章里的段落顺序和每句话的顺序都做了调整,而且不是原样照搬,而是用我说话的方式重新解释一遍,谁能看得出来?”莫非一脸得意。
“灵念宫不白长啊!”常乐感叹。
“这还不是得感谢大哥你?”莫非笑嘻嘻地说。
“马屁拍得倒挺好。”常乐笑着给了他一拳。
两人笑闹着往外走,迎上了蒋里和梅欣儿,聊起文试的题目,两人也觉得奇怪,但也并不是十分放在心上。
休息闲聊之后,武试开始。一众学子们往院东演武场而去,却见一辆辆大车被学楼杂役赶了过来,接着,一块块大石便被搬下车来,排列在演武场之中。
“这是干什么?”蒋里不由一怔。
“过去看看。”常乐大步向前。
一众学子围了上去,却又被先生们挡下。陈炎路在杨荣陪伴下缓步而来,笑呵呵地说:“诸位,这便是本年年终大试武试的内容——武试文比。”
“什么意思?”常乐不懂。
“武比就是捉对交手,跟入楼试和秋季比武大会一样。”蒋里解释,“所谓文比,就是各人展示各人的武道修为,不用和别人交手。”
打沙袋考试?常乐暗中琢磨。
他望着那些石头,虽然没能亲手触摸,但仅凭一双眼去观察,也能看出都是坚硬无比,只怕红焰境中没有任何人能将它们击碎。
难道是搬石头考力气?
不懂。
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监考的先生到位,让学生们分区域排好了队。
陈炎路这才高声说:“这次年终大试的武试,不同于以往。楼主的意思是——秋季比武大会比的是武道实战的能力,年终大试的武试若还如此,不免雷同,毫无意义。因此,便要换一种形式。此次武试,要求诸位运用所学武道本领,或空手,或使用兵器,在这些石上刻字留书,技高者胜。”
“啥?”不少学生都傻了眼。
这还是武试吗?
竟然考在石头上刻字的本事?这不成了变相的书道考试了?
啥叫“或空手,或使用兵器”?这么坚硬的石头,谁能空手在其上刻出字来?
可除了专修武道的那些学生外,谁平时练过啥兵器?
专修武道的学生也是一脸蒙圈——他们入楼还不到一年,拳脚都还没练得如何,哪里学过兵器?
“这叫什么考法?”事先不知情的杨荣也是一怔,忍不住质疑。
“对呀!”有些先生们也跟着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