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之中,火兽极是常见,但夏国是弱国、小国,却也只有官家才有。
永安县衙刑房之中,捕头面色冰冷,坐于长桌之后,几个捕快持刀立于其后,而常乐则手脚均被上了镣铐,锁在前方铁椅之中。
“不必如此吧?”常乐看着那些镣铐,摇头一笑。
“这是规矩。”捕头沉声说。
“说吧。”他看着常乐,目光威严。
“您让我说什么?”常乐摇头,“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六弦琴只你一人有,别人想弄都弄不来。”捕头说,“而它的部件出现在学楼钱库之中,你的屋后草地中又挖出了赃物。你怎么说?”
“我没法说。”常乐摇头。“查实罪案证据,应该是你们捕快做的事,我能说得清的话,还要各位干什么?”
“不要妄想用顽劣手段混过去。”捕头冷笑,“你虽然是县内有名的才子,但本捕头办案,向来只看事不看人。不论是谁,若是罪证确凿,到了我这里,都只是犯人而已。”
“我也没有故意和您做对的意思。”常乐说,“只是我真是说不清。不过一件案子坐实,总要是有人证物证吧?所谓的物证你们有了,但光靠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六弦琴我经常带到学楼中去,要是有人有心计划害我,弄个把零件也不算难;至于赃物……各位,你们办案无数,应该比我更明白吧?我往哪里藏,也不会藏到屋后地里吧?屋后常年没人去,全是荒草,新挖个坑出来,傻子也能一眼看出是埋了东西的。”
捕头缓缓点头:“你说的这些虽有道理,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你,光凭你自己这些虚言,实难推翻。”
“我的朋友们也可作证。”常乐说。“白天师道楼里有人看着,我肯定进不去,而晚上时,我们五个人都在莫非家里喝酒。对,莫家大叔大婶和几个学徒也可以证明。”
“终也有破绽。”捕头摇头,“他们能证明你饮酒时在,可谁能证明你一夜均未离开家中?”
“您要这么说,那这锅我还背定了?”常乐皱眉。
“种种证据,都指向你。”捕头说。“你最好说实话,别逼我动硬的。”
有捕快走向墙边,取下几样刑具,丢在桌上。
常乐一咧嘴:怎么着,难道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我一个现代好青年还有机会体会一下?
“你怎么说?”捕头问。
“没得可说。”常乐叹气。
“那抱歉了。”捕头冷着脸一挥手,有捕快拿起一件刑具,便向常乐走去。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翁兆阳走了进来,捕头急忙起身为礼。
“常乐的案子,怕有蹊跷。”翁兆阳沉声说,“我这便到州里去,请州里捕快带着显影仪来重新检查。”
“大人,显影仪乃极贵重的火器,寻常州里捕快办案时,听说也要层层请示,还未必能得准许……”捕头皱眉说。
“常乐乃是大才。”翁兆阳低声说,“若因此等小事误了他的前程,谁的损失最大?还不是我永安县?还不是我大夏国?为了让一位才子免受冤枉,我跑一趟又算什么?”
“属下只是提醒大人而已。”捕头点头。
“你要对常乐用刑?”翁兆阳望了一眼拿着刑具的捕快,皱眉问捕头。
“属下只是依规矩行事而已。”捕头毫不慌乱。
翁兆阳点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此案先放缓,将常乐收押,但……要好生照顾,我走时常乐如何,我回来时他还应如何。”
“是。”捕头急忙躬身应命。
翁兆阳向常乐看了一眼,也未多说,转身而去。
常乐长出了一口气,望着那重被捕快挂上墙去的刑具,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章岸老匹夫!这事摆明了就是你害我!
差点被你害得当把革命烈士,这个仇我可忘不了!
几个捕快过来下了镣铐,捕头亲自押着常乐来到县衙后的临时牢房,挑最好的一间将常乐关了进去,叮嘱看守照顾好常乐,不得有失。
结果除了吃的东西差了点,又被限制的人身自由外,常乐倒也没受别的苦。
半夜之时,有人敲门,将常乐惊醒,起来一看,见铁栅栏门外站着的正是蒋里,他一笑走了过来,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跟翁伯父一起去了州里一趟,刚赶回来。”蒋里说,“翁伯父请来了州里的名捕,还带来了显影仪。明天一早就到咱们家和学楼去破案,你的事,没事了。”
“辛苦你了。”常乐点头,又问:“显影仪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大知道。”蒋里摇头,“反正是他们捕快用的刑侦火器,听说,好像是能将五日内某一地的生灵移动轨迹显示出来。”
“这么神奇?”常乐惊叹。
太高科技了,地球那边都没这种设备啊!
“所以说,就等明天看某人丢丑了。”蒋里笑。
“岂止丢丑。”常乐冷笑,“这大牢,也该换个人来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