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佩,我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好像是以前的图样上画过?”郝掌柜眯起眼睛说道,“只是时隔太久,忽然之间想不起来了……”
他的眉心拧在一起,陷于沉思之中。
周少白忙说:“郝掌柜不用焦急,你慢慢想便是,我们可以等。”
郝掌柜点点头,接过这块玉佩,又仔细端详一番,说道:“这样吧,麻烦几位尊客暂且在这里等待一番,我去查找一下以前的图样。”
慕凝之点头道:“真是劳烦你了。”
郝掌柜将玉佩还给慕凝之,自己召唤伙计一起去了后房。
周少白瞧瞧慕凝之,又瞧瞧柳如烟,心道:这二人一个是天上广寒仙,一个是人间花中魁,只消在这里坐着,静静瞧着她们,便觉得美不胜收。
慕凝之端起清茶,小啜了一口,但觉茗香淡雅,回味悠远,不禁微微点头,那边的柳如烟却一直直勾勾地瞧着慕凝之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叹道:“慕姑娘就连品一口茶,都透着仙气,这一举手一投足之中的韵致,真是让人学都学不来。”
听得这番赞叹,慕凝之摇摇头,忙接过话头:“柳小姐再说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喝茶了。对了,为何你一定要今日来取这玉雕呢?外面这么乱,你不担心吗?为何不等待几日,或者索性叫人送到天香院去呢?”
柳如烟摇摇头:“我原先是不敢出来,只是这件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我已等了很久,实在是没耐性再等了。”
周少白和慕凝之一听,都觉得有些诧异,这玉雕再精美,难道会比身家性命重要?
这时,那郝掌柜忽然从后房出来,神色有异,说道:“慕姑娘,我找到了些线索。”
慕凝之心中一凛,站起身来,那郝掌柜瞧瞧众人,欲言又止。
“我随你去瞧瞧吧。”慕凝之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说道,“周大哥,你也随我来。”
周少白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赶紧站起身来。
二人对柳如烟说“失陪一下”,便跟着郝掌柜去了后屋。
郝掌柜将二人请到桌前坐下,旁边一个伙计放下一本书册,翻到其中一页,郝掌柜说:“请二位过目。”
其实不用他说,慕凝之与周少白早就盯紧那泛黄的一页,上面画了两幅图样,一面为正,一面为反,正面图样上,赫然便是那“光风霁月”四字,反面的图样甚至曲折复杂,慕凝之的手微微颤抖,将玉佩反过来置于图样上对照一看,那纹路与图样所绘的,果然分毫不差。
郝掌柜点点头:“看来没错了。”
慕凝之心中紧张起来,但是面色却依旧如常,她开口问道:“郝掌柜,我这块旁人所赠的玉佩,便是瑞麟祥所制?”
那郝掌柜说道:“此话又对又不对。二位看到的这旧图样,是四十余年前绘制的,而那时还没有瑞麟祥。瑞麟祥前身叫做宝荣斋,四十余年前专门为皇宫制作玉器。宝荣斋二十多年前开始破败,后来被梁公子的父亲买了下来,这才改名叫做瑞麟祥。”
慕凝之和周少白听到“皇宫”二字,心中一动,周少白开口问道:“四十余年前的宝荣斋专门给皇室制作玉器,也就是说,这块玉佩,也是进贡皇室的贡品?”
郝掌柜点点头:“不错。而且你们瞧,这本册子里面所绘的所有玉器,都是上贡广明宫的,而广明宫,正是皇上的寝宫。你这块玉佩,应该是四十余年前,由宝荣斋按宫廷造办处给出的这图样制好,然后进贡给了先皇,至于后来怎么流落到了民间,又到了你这里,这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