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让周少白很是惊讶了,而那太监身边另一人,更让他惊讶万分。
那人看着周少白,却是欣喜万分,开口大唿道:“周少侠!别来无恙!”
只见他须发皆白,满面红光,身形胖大,眼神很是温和,正是之前在晴阳见过的虞翁虞在渊。
周少白双目圆睁道:“虞员外!你为何会在这里?”
故人相逢,本应开怀畅谈,但是周少白见那虞在渊竟在这险恶之地现身,还与那太监过往甚密,不禁心中介怀,只是暗生戒备之心。
虞在渊却是欣喜过望,小跑过来,一把握住了周少白的手,激动地说道:“周少侠,居然真是你!晴阳一别,甚是挂念,周少侠可安好?”
周少白见他眼中一片坦荡,热情如此,思忖道:他对我如此热情,不过眼下还不能放松戒备。
于是斜眼那太监一眼,说道:“我一切安好,只是我朋友被人掳掠至此,还请员外能助我一臂之力。”
“你朋友?”虞在渊一愣,那太监趾高气昂地走过来,对那瘦削汉子说道:“你先下去。”
那汉子瞧了周少白一眼,缓缓将出鞘的刀按了回去,低头称是,慢慢退了过去,经过周少白身边时,还抬起眼睛盯着他。
周少白岂肯示弱,瞪着眼睛回应,看着他走出了院子。
“周公子。”那太监走过来,朝他冷笑一声,说道,“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周少白对他素无好感,便冷冷答道:“公公,这得问你。若我没有猜错,你便是所谓的廖掌柜吧。”
“嘿嘿,不错。咱家在宫中便是廖公公,在这百戏园内,便是廖掌柜。方才有人通报,说走失那勐虎为人所杀,嫌犯已经带到。咱家正和虞大人议事,还没来得及审问那嫌犯,接着又有人来报,说有歹人闯入院中肆意破坏,咱家急忙来看,不想却是你啊。”那廖公公冷笑不止。
周少白怒道:“什么嫌犯!你们的老虎要吃人作恶,慕姑娘杀了它是理所当然!”
廖公公冷笑一声,说道:“老虎要吃人,自然是要杀的。只是打狗尚且要看主人,她杀了皇上的御虎,难道不该治罪吗!”
“御虎?”周少白一愣。
“当然,这百戏园可是皇上心爱之处,其中所有勐兽都是皇上命人辛苦搜罗来的,如今,却被你搅和得一团糟。哎呀呀,这事情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就不好办了啊……”廖公公皮笑肉不笑,阴笑着说道,“纵然周公子得皇上青睐,但是你这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鲁莽了。”
周少白沉着脸不说话,虞在渊赶紧上前劝道:“廖公公,周少侠,此事可大可小,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话还未说完,周少白忽然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牌,傲然对着廖公公说道:“见金牌如面圣,跪下!”
此言一出,武师们当即黑压压跪下一片,廖公公一怔,仔细一瞧,只见那金牌果然是御赐金牌,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跪下:“奴才遵旨!”
旁边的虞在渊也慌忙要跪下,周少白说道:“虞翁不必下跪,我有话要跟这廖公公说。”
虞在渊只得尴尬得立在一边,口中说道:“臣谨遵旨。”
“廖公公,我命你将慕姑娘唤醒,带到这里来。”周少白甚是厌恶这太监,也不叫廖公公起来,只是板着脸发号施令。
廖公公面皮忍不住颤抖起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边心中暗骂,一边叫来一个武师,命他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