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盘算起来了,这少年的腰刀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东西,他说姓周,京城里头姓周有里有面的人家,是哪一家?
周少白微笑起来,说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是来找人的。”
房掌柜听了,心中很是一惊,心道:找人?难道让我说中了?衙门的官差来此缉拿阉党余孽?
他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生意人,此时眼睛又忍不住朝周少白的凝霜刃瞧去,心道:若这少年是官府中人,能用如此华贵兵器的,定然不是等闲之辈,此人身份应当很是显贵!
想到这里,房掌柜顿时如坐针毡,正巧小伙计泡好了茶端了过来,他走近二人,说道:“茶泡好了。”
房掌柜站起来瞪眼喝道:“你眼瞎了?没看见周公子是尊客吗?这是什么破茶也能端上来?是人喝的吗?快去泡好茶!”
可怜的小伙计无缘无故又挨了顿骂,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惶恐地连连称是,急忙退回后院去换好茶了。
周少白一看旁人因自己挨骂,顿时有些内疚,忙说道:“房掌柜不必如此客气,其实我今日来此,是想请教一下,房掌柜可认得土夫子?”
所谓土夫子,便是盗掘他人陵墓,贩卖随葬品的盗墓贼。朝代,对盗墓这一行当无不加以重刑威吓,但即便如此,在横财暴富的诱惑下,越来越多的人纷纷投身其中,屡禁不绝。
像龙华街这种朝代文玩古董聚集之地,更是少不了土夫子们的身影出没其中,只是他们与古玩店老板们的关系盘根错节,许多人为了自己的生意,便主动为其打起掩护。
房掌柜冷不丁听到周少白问起土夫子,心中一震,但是面皮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面色如常地说道:“哎哎呀,我可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怎么会认识盗墓的?别的店子或许有可能,但是我老房绝不敢作奸犯科!”
他心里盘算着:敢情这官差不是来查阉党,而是来查盗墓的!可是为啥偏偏来我这里问呢?莫非是……吴老六的事情败露了?
想到这里,房掌柜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急急想了想,心道:我向来很是小心,应当不会出现什么纰漏,这少年来此,或许只是凑巧,不会是冲自己和吴老六才是。
谁知周少白却眼睛一眯,上下来来回回打量着房掌柜,半晌才怀疑地说道:“你说的是实话?不见得吧。”
房掌柜不由得喉头一动,咽下一大口口水入腹,强作笑颜说道:“周大人说笑了,我实是不知,不如周大人去旁处问问,或许会有所得?”
这时那小伙计正端着刚泡好的好茶回到厅堂,正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禁瞪起眼说道:“大人?掌柜你是说他是官府的人?”
房掌柜忙说:“你闭嘴,快给周大人上茶!”
周少白很是疑惑,怎么自己忽然成了官府的人?
不过他眼珠一转,咳嗽了一声,端坐好摆出一副官差姿态,装模作样地说道:“不错,本官便衣查访,不想却被你看破,有眼力!房掌柜,你有一说一,本官自然不会冤枉你,但如果你隐瞒不报,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