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果然高见!”霍沙听了,哈哈大笑到:“诚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不瞒道友,早先我已就此事奏明圣上,如今这道藏已是在修撰之中了,待得修撰完成,便是要刊行天下,各州县道观都要分发的。”
“哦?!”道泉想不到这霍沙竟然有此见识,心中更是忌惮几分,口中却是奉承到:“道录原来早有安排,真是深谋远虑!。”
霍沙对这奉承显然受用,又觉得此事更是让这道泉归心几分,不禁得意到:“呵呵!朝廷诏令端文殿学士黄裳负责此事,就在道录院中设了书局。这位黄学士可是昔年的状元郎,极有才学,并是深谙道门经典,改日得空,我便领道友前去拜访结交一番,亦是快事。”
见得这霍沙如此兴奋得意,翟南自然识趣,更加是奉承了几句。
两人言谈相得,翟南突然想起自己的盘算,便是做出一副拾遗补缺地姿态,出谋划策到:“若只是分发各道门宫观,即便是供人随意阅览,怕是那愿意去读的人还是有限,除非本身便是心向道门的。”
“这却是无法,总不能逼着世人去读吧?!”霍沙对此也是无奈。
翟南装做深思一番,这才谨慎出言到:“贫道倒是有一法,若是能成,这世上读书之人泰半都要寻着道经来研习一番的。只是举措甚大,恐难施行。”
霍沙急忙问到:“道友且说来,我等一起参详一番便是。”
翟南也不直接说出想法,反是问到:“道录可知这儒门经典为何遍为人知,莫说那读书识字的,自发蒙之后便是习诵,即便是那目不识丁的尚且能颂上几句?”
霍沙见问,皱眉答到:“自然是因为这儒门被奉为圣人之学,学问正朔。”
“圣人之学?嘿!”翟南轻笑到“这孔圣人纵然备受尊崇,莫不是竟强过三清玉皇不成?”
“这。。。”霍沙一时之见竟是被问住了,不禁思量起来这孔圣人与道门三清谁更尊贵的问题。
翟南见这火候已到,也不再卖关子,直说到:“不过是朝廷以此取士,入得儒门,便有官做罢了!”
这种事本来不过就是层窗户纸,一捅就颇。霍沙这等心思灵巧的资深神棍,如何不懂得世人俱是趋利而行的道理?至于那等有理想的,信念坚定的,总归是少数。
霍沙恍然到:“道友的意思莫不是要劝得朝廷以道经取士?”说完之后,又是摇头到:“此事甚难,朝廷官员尽是儒生,如何能同意此事?”
他混迹于这权贵之中多年,能争取到朝廷修撰刊印道藏,已是由于他极大的努力了。全靠着平素里给那些达官显贵们传授那长生秘法,奉献房中秘药,更不用提那陪上的笑脸,方才积攒起人脉资源,还赶巧着当今官家崇信道教,这才能推动着将此事办成。
要是提出将这道经与儒门经典并列,一同作为取士做官的路径,那便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抢夺他们的饭碗了。任凭那些官僚如何对道门心有好感,那也是断断不会支持此事的,更是要反目为敌才是正常。
“现今,虽说朝廷也有授医官、道官、乃至工匠官职的,但仅限于数个职司,只有那儒学取士方能为官主政。即便是那承父辈功劳荫补的官员,在差遣安排上都比医官道官强上许多。”霍沙叹气到:“道友这法子虽好,但定是行不通的。”
“道录莫要急于定论!若只是如此,贫道这也不是主意了,不过是臆想罢了!”翟南正身说到:“而今朝廷以三舍法取士,这便是机会!”
“道友的意思是?”霍沙有些不解的问到。
“明言以道经取士当是不可行,但若是只在太学中增设一门道学,想来要容易上许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