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了这一切,瑟隆塞尔将军的生活似乎搭上了顺风车,甲午年大战时期自己从未失手而葬身天空、现在眼看着自己深爱的奥斯特里亚也复国有望。他已经把心全扑在这上面,可谓一路春风。这也让瑟隆塞尔逐渐忘记了此段往事,也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
艾莉茜蕥洁白粉嫩的皮肤、意味深长的丰富表情,和她的妈妈是如此地相像。尤其是眼神,令人无法忍受,这眼神是多么像她的妈妈,几乎一模一样。那种欲语还休,饱含复杂情感的阴郁眼神,像两炳利剑直接刺穿了他的双眼。还有那高耸饱满的额头、顺滑光亮的棕红色卷发、惨白的手指尖,都像极了她的母亲。
太可怕了!这难道是鬼魂。
瑟隆塞尔的感情已经从爱慕化成了恐惧,面前的艾莉茜蕥就像是被无数承载鬼魂的寄生虫控制了躯体,她死去的母亲正在操纵她。
那个女人到底叫什么。
面前这小女孩儿瞪着自己:“今天是个死亡的好日子。”
“艾莉茜蕥。”瑟隆塞尔将军呼唤着那个女人。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这个女孩叫着和她母亲同样的名字,都是艾莉茜蕥。
这个名字早就被烈火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根本就抹不掉。正如她母亲的诅咒,自己终日惶惶不安,为着这恶毒的诅咒而感到恐慌。无论是做什么事、获得怎样的成功,他都不觉得有半点的兴奋,瑟隆塞尔没有得到他最想要的,也就什么都没得到。
无法得到的才最完美。
这种属于命运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冲击着自己,他活得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即便强迫自己忘掉奥斯特里亚的经历,也不能从中解脱。
瑟隆塞尔将军哼地苦笑一声,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想得到小艾莉茜蕥的倾心,但还是做不到。
“既然如此,艾莉茜蕥,我就只能和你再告别一次!”瑟隆塞尔将军表情恶狠狠地,他准备重复当年所做的一切,除掉这可怕而挥之不去的死灵!
他从后面抱住艾莉茜蕥,将她狠狠压在桌子边缘,左手拉住她棕红色的卷发,迫使她挺起胸无法反抗。可是,就在拉扯艾莉茜蕥的衣服时,前舱隔帘被咔嚓一声完全撞开,里面冲出一个人。就像是雄狮跃出密林,气势凶猛而不可阻挡。
蒙击直奔进了中舱会议室,脚步不停,厉声喝道:“你就是瑟隆塞尔吗!”
声音到,拳头也到了。奥州将军的左脸猛地挨上了他钢铁般的直拳,颅骨甚至都几乎碎裂、下巴错位。整个人被打得凌空飞起,肥大的躯体重重摔在后舱板上。
瑟隆塞尔晃了晃头,看到了地上的霰弹枪,立刻扑上去抢夺在手。
蒙击可没管这些,现在时间才是胜败的关键,就算制伏瑟隆塞尔,附近的民兵和安保人员也会围上来,到时候插翅难飞,现在拼的就是速度。
他张开右臂一揽,什么也没问,便将艾莉茜蕥纤细的腰挟在怀中,接着像抓一只小猫似的,将这袖珍的小姑娘整个抱起来,转回身、朝前舱夺路而出。脚刚迈出会议室,轰的一声,霰弹枪射击后碎裂的无数子弹将隔墙打得满面花。瑟隆塞尔将军从身后开枪了。蒙击加快速度,穿过前舱会客厅,绕过舷侧的贵宾洗手间。这时身后再次传来枪响。子弹全打在装潢面上了。bbj公务机为了在狭小的单通道机舱内尽可能布置得富丽堂皇,中间有大量的屏扇隔帘,舱内行进路也布置成了蜿蜒穿梭型,可隐蔽的障碍物很多。第三声枪响响起,蒙击已经抱着艾莉茜蕥从舱门口往外一跃,跳到了刚刚展开的充气救生梯上,哧溜一声就滑了下来,落到地面。就在对面的草坪中,停放着一辆黄黑棋盘格涂装的“跟随我”小型轿车。蒙击刚才就是看到了这辆跟随领路车,才决定用自己驾驶的越野车去撞击波音bbj。
他一把将艾莉茜蕥塞进副驾驶座,接着飞速绕过来,进驾驶席把车发动,踩油门快速驾车驶离。
所有的这一切,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此时,阿诺德正站在内场主楼的顶端,他一直在旁边看着,脸上露出了瘆人的微笑:“干得不错。他帮我们把警卫都引开了,准备潜入。”中间人上前搭话:“头儿,我看他正在往我们的机库奔去啊。”“没关系,我很欣赏他的努力。”疯狗阿诺德乌嘿嘿地笑着,扭曲的脸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