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研还在埋首在一些文件里，对于悄然进来的展生，都未曾发现。

展生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他对于他们发生的事情，也略有所闻。他只是不明白，蒋研会如此性格大变。

刚见她时，还是在自己不知道，蒋研是自己女儿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与现在比，简直判若两人，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那个时候的蒋研，他知道因为一些事情，她不喜展天威。而展天威用着所谓的方法，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两人如此的极端，却也不见蒋研，不念及旧情，任谁伤害展天威，她都本能的排斥。仿佛，展天威这个人，只有自己能欺负。

这让展生不禁的想起，那时他跟廖娆，去逼婚。蒋研跟展天威，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想到这里，展生不由得笑出声来。

明显的，蒋研手下的笔一顿。看着文件，不曾抬头。

展生察觉到了唐突，清了清嗓子，道：“还不下班吗？”

“还有文件要赶。”

“那些文件，也不急于，一时间赶完。你何必……”

“如果，你是来关心员工的，我心领了。如果，是来叙旧，抱歉，没时间。”

蒋研的话，像是刀子，直捅着人的心窝子。让快年过半百的展生，挂不住脸。展生起身，看了眼低头埋首文件的蒋研：“你注意点身体，这么拼……”

展生没有说完话，就被蒋研打断了。

“那慢走，我就不送董事长了。”

展生一声叹息，溢出嘴边。他知道，他清楚的记得，他对蒋研和她母亲有所亏欠。他想用，所有的全部去弥补。然而呢？总是有个角落，他是弥补不了的。

展生打开门离开了，在开门的一瞬间，蒋研手下的笔，也停落在文件上。目光盯着文件眼下那行，某个文字上出神儿。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本能的这么做着。蒋研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在本能上。却殊不知，那是心底的另一种保护。

手机嗡嗡地响起，下午开会的时候，她调成了震动。回来的时候，一直忙着，也就没调回来。电话响的时候，蒋研盖上笔帽，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一端传来的声音，让蒋研，刚刚还在虚无的心，紧绷起来。她咬着嘴唇，紧握着手机，憋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谢谢你，陆程。展天威的情况，我知道了。之后的情况，还要麻烦你多为打点，照顾了。真的陆程，说实话，由心的谢谢你。”

不知道电话的另一端，说了什么？蒋研只是轻声回道：“许是忘记，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陆程。”蒋研顿了一下，道：“所有的事情，还要烦请你，务必要帮我保守秘密，拜托了。”

没聊多久，他们结束短暂的通话。蒋研反而，没了心情再继续工作。座椅转向窗户，站起走向窗户，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回想着陆程刚刚说的。

或许，为自己，也要为那个小生命努力一次。不是吗？蒋研的手，不由得覆在小腹上，感受着那个小小的新生命，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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