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感觉怎么样?”
我睡着了,有人在说梦话。
这个人真有意思,连说梦话都那么安静,好像我家的舒服总管。
“恩,还好。人呢,怎么说?”
这个人,说话声音弱弱的……
好奇怪,我睡觉,别人说梦话,还能对答上。
听说有种大神,他说梦话的时候可以和你对话。
比如你问他,钱包放哪了?
他会说,不告诉你,我老婆看着呢。
等一会儿,他会窃笑二声,
等问者毛骨悚然的时候,他说,不过我有私房钱,也不告诉你。
“人找到了,只说是想多要你一会儿,想……要个你的孩子。别的都不说。”
安静的男人,说什么都似乎不带一些感情,这句话,也听不出什么来。
不过,我感觉,我应该醒了。
这该死的沙发,又小,又硬邦邦,我背疼。
恩,如果不是背疼,我还会以为是谁在说梦话。
不过,殷亦桀,终于醒了。
果然,他没什么事了。
坏人活千年,这话不假!
不过,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事。
我,是不是要继续装睡呢?
有些话,是我不该听的,这个我知道。
如果不听,我们会安全;一旦知道了,就会卷进去。
卷进去,我,似乎也没出来过。
不过,想到殷亦桀还有那次夜里的事,我想,我还是装睡比较好些。
二个大人都没注意到我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继续说他们的。
“你也信?”
殷亦桀口气冷而淡,呼出一口气,道,“让她开口。”
冷,我仿佛又回到那一夜。
不过,我的感觉,却无比复杂。
如果,你让人家差点害死,会不会那么做呢?
可,如果,如果我没找到那个小本子,然后将它藏起来。
殷亦桀,一定可以找到线索,那么,他……他会对付我母亲,还是我?
“是,少爷。”
舒服声音很轻,很静,继续,
“她的包在这里,不过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呃,妆小姐来了,她……”
舒服怎么感觉我醒了似的,提到我,又不继续,急死我了。
“妆小姐很信任你,也真的很冷静和出色。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可是小姐看出来了,要不然可真危险!”
不知道舒服是想推卸自己的责任没能问出情况,还是觉得,我有和前一个问题相提并论的重要性。
而且,犹豫半天,竟然如此“夸”我,何意?
“丫头……”
殷亦桀沉闷的深呼吸,冷淡的口气中明显的急切感觉,“她在哪?有没有担心?有没有……生气不高兴?”
我,心跳在加速。
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我感觉,很像当初我刺了他之后,他那么着急而不确定。
恩,这么说,他是知道错了。
那我,是该睁开眼殴他一顿,让人磕头求我恕罪,还是继续,装睡?
虽然,我想起来跑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不过,我还是继续睡比较好。我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房间默了,些微动静,舒服似倒了茶水给殷亦桀喝。
又有护士进来出去。直到舒服离开,
默……
房间很安静。我蜷缩在沙发上,殷亦桀睡在床上。
有些像我病的时候。
那时候,我睡在床上,他靠在我床前的躺椅上,守着我。
呵,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互相守候了?
真是个美好的字眼。
有些不同的是,当初他带着一些恕罪的感觉,而我现在有些做贼的意思。
说句不大好听的,我救了他(虽然可能想害他的人是我母亲),他似有些激动。虽然话不多,但我听得来。
但,我安静了。
我不敢乱动,也有一些担忧。
他说话的口气,刚才说让那个女子开口,那种感觉,我怎么都无法忘却。
那个女子,我不喜,可,我……
床上有些动静,打断我的思路。不过我不敢睁眼,一条缝都不行。
殷亦桀是什么人,一点点迹象他都可以发现的。
就算一会儿被他弄醒,我也得等到一会儿之后。现在,尚属危险期。
轻轻的脚步声,滑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应该是输液架。
我窝的浑身酸痛,加上不安,愈发难受,好像挪一挪。
不过,我好紧张。
不知道殷亦桀如何将我就地正法。
或者,这样一种境况,如果我睁开眼睛,会不会,都难以开口?
毕竟,我们,冷战了二个世纪。第一句话,是该,如何开口呢?
是他先开口,放低姿态,然后我承认错误?
还是我先开口,坦白从宽,然后他接话?
不过,我不觉得我到底错哪了,而今天的一幕,我又知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