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内,在城外统领勤王军的孙承宗正向崇祯皇帝汇报情况:“陛下,综合这几次看来,驻有重兵的城池被建虏攻陷,如遵化、永平,都是有内jian趁深夜之际,在城内接应建虏所致。因此,臣以派快马通知京畿之地其他城池严加防范内jian。”
“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投靠建虏,祖宗都不要了!”崇祯皇帝气愤地说道,要不是这些汉jian,战事那会如此之糟。
孙承宗也是有同感,其实在辽东的时候,建虏攻城的一个最主要的手段就是事先派人进城潜伏,然后内外夹攻,导致城池陷落。后来辽东各城学jing了,对内严加防范,建虏才屡攻锦州,宁远不下。
只是没想到,建虏绕道侵袭关内,竟然也会采取这招,让人意想不到。现在京畿之地的城池都已有防备,就凭建虏那蹩脚的攻城手段,想攻陷重兵把守的城池,怕是只能做做白ri梦了。
崇祯皇帝发泄一下愤怒之后,带着一丝期许,问孙承宗道:“孙师傅,大概还有多久能反攻建虏,把建虏赶出去或者就地消灭?”
孙承宗有点惭愧:“陛下,建虏有十万之多,是倾其所有之兵而来。城外勤王大军虽经过汰兵之后,留下jing卒,人数也较建虏为多。但...”孙承宗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如何,孙师傅快说。”崇祯皇帝一听,急了,赶紧催道。
“但各部总兵心怀私心,总想让别人先上,自己捡便宜,谁也不肯和建虏正面硬碰硬。因此,这些部队,打顺风仗可以,要是战事艰险僵持,怕是会拖累友军。陛下,现在就缺一支能在野战的时候,和建虏硬碰硬的军队。”孙承宗微微摇头叹息,没有隐瞒崇祯皇帝,把勤王军中最大的问题说了出来。
崇祯皇帝一听,刚压抑下去的愤怒又爆发了出来:“军队是朕的军队,是大明的军队,不是这些总兵的军队。据军队为己物,贪生怕死,个个都该砍头!”
孙承宗何尝不知道呢,但现在不是一个总兵这样,而是,所有总兵差不多都是这个德xing,没法下手,法不责众。
崇祯皇帝见孙承宗并没有接自己的话,和自己一起同仇敌忾,有点生气。但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自己这么生气,对国事没有一点帮助。
崇祯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下情绪,然后问孙承宗道:“孙师傅,眼下该怎么做为好?”
“陛下,大明敢和建虏野战面对面硬拼,并且能拼得建虏胆寒的,曾经有两支部队。”孙承宗心中已有计较,见崇祯皇帝问了,就给他分析道。
“孙师傅快说给朕知道。”崇祯皇帝一听,身子前倾到御桌上,等待孙承宗的解答。
“天启元年,浑河血战,就曾经野战杀的建虏头破血流,胆战心惊。”
孙承宗这么一说,崇祯皇帝就想起来了,孙师傅不就是说西川白杆兵和戚继光遗留的浙兵嘛。
崇祯皇帝重新坐回身子,叹息道:“可惜浙兵已全军覆没了,否则海船直达天津,现在就能用上了。”
崇祯皇帝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下,又自己给自己分析另外一支军队:“勤王诏应该已经到达西川了,不知道白杆军是否已出发。嗯,肯定出发了。”
崇祯皇帝抬头对孙承宗说道:“对了,孙师傅,朕去年见过白杆军总兵秦良玉,那是个女中豪杰,朕相信她一定不会罔顾勤王诏,或拖拉不至。”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换了一种语气,带着一丝商量,问孙承宗:“朕马上派出信使,前往四川,一则看白杆军到哪里了,二则也可协调各省,方便白杆军,孙师傅,你看这样可好?”
孙承宗心里微微一笑,皇上说到底还是年轻人啊,刚才说得信誓旦旦,现在又暴露出了他心底的一丝不自信。于是,孙承宗鼓励崇祯皇帝道:“陛下,此策甚善,臣观西川路远,集结部队也是需要时间。如有天使协调各省给予方便,该能快速赶来京师。”
崇祯皇帝点点头:“孙师傅与朕所见略同,朕马上派出信使。”
就在这里,内阁首辅温体仁前来求见。崇祯皇帝一听,传旨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