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东江中协参将阎应元。”阎应元没有祖大乐那么烧包,只是简简单单地自我介绍了下而已。
登莱旧将一听阎应元的介绍,不禁微感失望,信息太少,不知道是何来头。
卢象升见他们都介绍完了,就对堂下众将说道:“年前建虏因少了登莱之牵制,绕道遵化进犯京畿。我既已担任登莱巡抚,必不能再让此事发生,还望诸将齐心协力,相助于本中丞。”
毛承禄一听,随即出列,也不顾盔甲在身,双膝跪地哭诉道:“中丞,我义父毛总兵死得冤啊!此乃为我义父申冤之奏章,还请中丞转达御前。”
说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章,双手献上。
陈继盛和沈世奎也跟着出列跪地,一起道:“我等附议,毛总兵确实冤枉。”
他们两人都有女儿嫁给毛文龙,乃是毛文龙的岳父,在听闻袁崇焕被朝廷处斩,传首九边时,就开始和毛文龙的义子毛承禄商量上书为毛文龙申冤一事。
在历史上,他们也有这么做,但因为内阁为周延儒把持,他对举人出身都存在偏见,就更不用说对草根出身的毛文龙了。朝廷最终没有同意为毛文龙雪冤,从而成为毛承禄等毛文龙旧部叛乱的原因之一。
卢象升听了毛承禄等人的话,并没有马上表态,也没有让亲卫去接毛承禄的奏章,只是看着堂内其他将领。
黄龙其实是袁崇焕的人,由袁崇焕安排过来接替毛文龙的位置。他听到袁崇焕的消息后,一直坐立不安。
现在见毛承禄竟然还要为毛文龙申冤,就更是惶恐了,这么一来,要是毛承禄申冤成功,他这个总兵就更不好当了。
因此,他见卢象升并没有马上表态,就想出列驳斥。可又不知道毛承禄手中的奏章是写了什么理由,无从驳起。一时之间,脸se变化多样,不知如何是好。
而刘兴治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站那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他们几兄弟是后来从建虏那边反正过来的,并不是毛文龙的心腹。因此平时也并不怎么受毛文龙待见,现在未明确朝廷态度的情况下,有此反应也不足为奇。
卢象升把他们的言行神态都看在眼里,然后对跪地上的三人说道:“你们起来吧,我这里有一道圣旨,不ri前往皮岛毛总兵坟前宣读,尔等一起去听听就知道了。”
三人听了一喜,这可以肯定是个好消息。三人当即谢了卢象升后站起来各自归位,就只有黄龙的脸se更是难看了。
“诸位,我登莱不但要做到牵制建虏,而且还要进一步sao扰到建虏内地。如有可能,由我登莱收复辽东也未可知。”
卢象升的一番话说得这些登莱旧将很是诧异,现在这情况,死水一潭,毛文龙一死,各自为前途担忧,不说sao扰建虏了,建虏不来sao扰自己就不错了。
卢象升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的话在他们这些人心中会有什么反应,因此他继续说道:“由此,朝廷调拨祖副将领一千五百骑归登莱,另组建水营由丽亨统领。还有...”
卢象升说到这里时,停了下,看到这些登莱旧将虽有喜意却不甚高,他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东江镇共有军卒四万三千人,朝廷已拨足了饷银,并恢复一兵给月银一两四钱,米一斛的军饷,不ri我即巡视诸营发放之。”
卢象升的话音一落,登莱旧将的脸上顿时就洋溢出了浓浓地喜意,其中的毛承禄甚至出列,单膝跪地抱拳一礼道:“末将...末将多谢中丞。”
要不是被饿得太狠了,毛承禄也不会如此失态。
卢象升理解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站起来,然后继续说道:“凡我登莱辖区,今后要做好以下几点,望尔等尽心用命。如若发现有怠慢职守者,严惩不贷。”
所有将领一起面向卢象升,大声回道:“遵命。”
卢象升见他们回答地很有力,知道是那军饷起作用了,心中一叹,还是有钱好办事啊!然后继续说道:“第一,收留辽东各地逃出的难民,许进不许出,贾别细作后送往登莱两府,我自会安排之。”
“第二,诸将需勤练军卒,如有克扣军饷,杀良冒功,诸多不实者,一经查实,必定严办之。”
“第三,往辽东广派夜不收,收集建虏情报,不得怠慢。”
“最后,还望诸将jing诚合作,为光复辽东而用心尽力。”
“末将遵命!”响亮的声音传出大堂,让那些在外面侯着的各将亲卫都暗自吃惊,不知道巡抚大堂内是什么状况,让自己的主帅如此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