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简单!本家真正担心的是隔岸的六角家,一旦中尾城陷入危机,六角义贤必不会束手待毙,八千六角军渡河北上与这吉良家的小孩子汇合在一起就难办了啊!以本家一万大军对抗一万五千人还是略显吃力了些,兄长那里一时也抽调不出更多兵力,本家只有与ri向守合流才能有取胜的机会。”
十河一存的军略不差,临行前已经计算出两军的差距不大,一万八对一万五并不保险,更何况中尾城还有三千细川军,一方牵制一方迎击,这是要各个击破三好家的军势啊。
讚岐木太城城主神内景之疑惑的问:“可是六角义贤为什么没有干脆渡河与吉良军汇合?这样一来不是可以直接压迫本方吗?”
十河一存大笑道:“六角义贤当然不能这么做!六角定赖这么狡猾的人怎么可以作出主动改变战局的事情呢?不要忘了兄长的评价,六角家可是只做跟风造势的事情,绝不会冒险冲锋在前的人啊!”
看着家臣们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又接着说:“当然这也只是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不愿意留出空档,让兄长抓住机会宇治川北岸的北近江,一旦面临坂本御所失守的局面,不但会把山上那位小将军吓出中尾城,就连六角义贤也要面临归路被断的局面,所以他才不会冒风险渡河,在秋粮未收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距离真正的决战还早的很呐!”
在隔河相望的另外一边,吉良义时与山本时幸的探讨的结果也和十河一存的说法差不多,吉良义时皱眉说道:“其实夏收也可以收上一些年贡,加起来大概几千石的样子吧!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啊!距离秋收结束还有两个月,真正的决战还得要等。”
“是啊!六角家只能派出八千援军就是因为缺粮,三好家增兵一次也只派出两万人也是因为缺粮,说起来本家还是占了便宜,滋贺高岛两郡不计成本的动员组织起五千大军,即使等到秋收也不会比这个数目多出太多。”山本时幸对粮草的实际情况烂熟于心,吉良家目前只有五千石存粮,还是去年秋收剩下的陈粮,只够七千大军吃三个多月的粮草。
“这种对峙就是浪费粮食啊!”
山本时幸反问道:“难道在坂本训练不是一样浪费粮食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练兵吃粮,现在也可以练兵。”
“……似乎很有道理!那就利用这两个月继续练兵吧!”吉良义时终于被说服了,下达继续练兵的命令。
于是在六月底漫长对峙开始,吉良义时命令淀川众辖下的渔民每ri在三好家的河道附近晃悠,目的是监视三好家的动向,这些渔民每天固定在鸭川上撒网捕鱼自然也引起三好家的高度jing惕,三好家密切注意河川上的动静,甚至派出武士抓捕几个渔民进行审问,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确实是渔民。
于是每次来打渔的渔民总会被三好家的武士驾着小船驱赶,这些渔民还会趁武士返回后再锲而不舍的跑回来继续撒网,据说这种让人心烦气躁的事情很让三好家的武士感到恼火,连带的渔民拿着鲜鱼过来推销的事情也被拒绝,服部忍者趁机扮成贩卖果蔬咸鱼的商贩,成功的混入大营内刺探情报。
有了一只眼嵌入十河一存的大营,也让吉良义时感到安心,一条条看似不太重要的消息里却蕴含着莫大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