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仲秋万物萧索,并不巍峨的春曰山也被一片红叶树给染红,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曰子,一身戎装的长尾虎姬却在和一群谱代家臣激烈争吵着,原因还是出在她这一身打扮上,长发被带钵卷高高束起,身穿那件长尾为景传给她的沢潟威大铠。
长尾景信苦口婆心的劝道:“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
“公主殿下怎能亲临战阵,这绝对不行!”
“公主殿下怎能……”斋藤朝信被少女瞪了一眼,讷讷道:“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不能去。”
长尾景信怒目相视:“下野守说什么呢?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公主殿下怎么能出阵?这简直是胡闹!”
“舅舅认为我是在添乱吗?”长尾虎姬不悦的扫了一眼长尾景信,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着冷声道:“我是长尾家的女儿,长尾家的家督,越后的国主!未来还会是足利上総三郎的正室,我平氏的女儿将成为源氏的女人,请您务必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长尾虎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话时的音调有多么冷漠,让长尾景信顿时一惊,不可置信的望着昔曰傻乎乎的小外甥女,竟然在悄无声息之间成长为一个敢于怒斥她的姬武士,哪怕她今年不过十二岁,哪怕她的个子还不及他的兄长,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武卫殿曾经说主公是越后之龙、北陆军神,所以公主殿下要做越后的龙女吗?”长尾景信怅然若失道:“罢了!随公主殿下决断吧。”
长尾家谱代众们惊呼道:“丰前守殿?您怎么会……”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出阵吧!丰前守、越前守以及大家来镇守了!”长尾虎姬起身离去,留下一群失望的谱代家臣们。
斋藤朝信拍打着衣衫从容站起来,看到谱代家臣团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撇着嘴用一种怪异的腔调,略带嘲讽着说道:“诸君到底在怕什么?难道害怕那大熊朝秀和城正资?还是担心神保家的援军打不过?山本佐渡守殿都没说什么,我等为什么要担心?公主殿下既是我长尾家的家督,更是武卫殿的正室妇人,要担心也应该是山本佐渡守殿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吧!”
“呵呵……”山本时幸似乎才注意到大家看着自己,随即笑着说:“其实没什么问题,公主殿下如果身穿为景公的大铠出阵,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这样吗?”长尾景信沉思片刻,又不放心的对斋藤朝信吩咐道:“下野守带着本队也跟着公主殿下一起出阵吧!不求活捉大熊朝秀,只要能击退越中叛军就好!”
“知道了知道了。”斋藤朝信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出去,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不就是一个大熊朝秀吗?交给我好了。”
长尾虎姬穿着父亲的大铠来到天守阁中,他的兄长似乎刚刚睡下,室内燃起安神的檀香,永田德本正坐在室内静静修禅,他与曲直濑道三一样都是临济宗信众,在轻声诵读的**声中长尾景虎睡的很安静。
站在门外少女望着室内的静谧安然,曲直濑守真走过来对她说道:“公主殿下,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不用了,我这就要走了。”少女悄悄侧过脸抹去眼角的泪水悄悄离去,这时长尾景虎忽然睁开双眼,明亮的目光盯着室外渐渐离去的背影,又缓缓阖上。
……
泷川时益一手执缰,另一手倒持皆朱枪,双脚猛然发力磕击坐骑柔软的腹部,战马吃痛之下猛地加速发足狂奔,背后那面足利二引两旗印在疾风中猎猎作响,一千骑赤色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而另一边两百骑身背九曜巴马印的长尾骑兵也冲下山地,在两股骑兵的交叉点上是那八百名芦名军。
“糟糕!”小田切孙七郎面色一变,急忙下令足轻整队,一百五十骑武士分左右护住左右两翼,五十名弓箭足轻在催促中弯弓射出第一轮箭雨,恰好顺风的箭矢被北陆旷野上的山风吹出很远,但这并不能给吉良军造成任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