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本庄城下,沉闷的军太鼓隆隆作响,这是下越一场决定姓的战争,下越的许多国人纷纷派出武士,甚至家督亲自赶往战场附近观摩,因为他们意识到这场合战或许会影响到一些东西。.
“这场战争会改变下越现有的胶着局面吧?”中条藤资瞟了眼远处集结的战阵,又打量起军容严整士气旺盛的吉良军,笑着说:“早就听说武卫殿有一备精锐十分厉害,今曰一见果然不凡!这千代猪丸败在武卫殿手下也不冤啊!”
一千赤备骑兵、五百枪盾队血红如火,五百铁炮队、五百重藤弓队以及五百标枪队漆黑如墨,还有一百焙烙队两百马迴众组成的三千三百军势华丽无比,尤其看到那身披白底黑十字罩袍的条顿骑士,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还有五名人高马大的重装瑞士雇佣军站在枪盾队最前面,他们的造型没有条顿骑士那么夸张吸引眼球,身穿钢制胸甲,内衬板甲衣,最内穿着锁链甲一套,手持长戟腰佩锤杖,背后还有一面扇型盾和一把双手剑,头带一个笨重的锅盔,基本和步战的骑士差别不大。
“呵呵,越前守殿过奖了。”听到中条藤资对他的称呼,吉良义时眉头微蹙片刻,语气平淡的说道:“本庄繁长自知留在城内坐困等死不是办法,所以才想到合战定胜负吧?到有几分自知之明啊!”
“以在下看,本庄越前守还真是不知进退!武卫殿代行国主之权,就是我等现在叫您一声主公也是应该的!本庄越前守这时还不悔过,已经堕入邪道了!”小国主水赖久极力奉承道,或许是看到吉良军如此厉害,他也表现的格外兴奋,他一直觉得这是在站队,主动站进吉良家的阵营里绝对是他这一生中无比正确的决断,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很好印证之前的猜想。
不过他的表态还是上引起部分扬北众的不爽,当然这个不爽还不能表现出来,吉良家是足利御家门,走到哪里都是最尊贵的武家名门,哪里是他们这群杂号源氏、平氏庶流所能抵抗的,万一惹出是非,再被盯上用起对付北条高广的手段,他们这群扬北众可就连汤都没的喝了。
在吉良一方六千余大军士气旺盛的同时,出羽方面的援军大宝寺义增才姗姗来迟,作为出羽最上氏外样之一,大宝寺氏一直游离在最上氏体系之外,貌似还有点别苗头的意思。
不过最近几年的情况有所改观,自从拜领最上义守的上一字改名为大宝寺义增以来,大宝寺家的情况有所改观,这次能被最上义守怂恿着作为先锋并不奇怪,因为大宝寺氏一直与本庄氏关系密切,本庄繁长的母亲就是大宝寺义增的姐姐,作为娘舅缘戚的亲密关系,根本不用最上氏催促也要出兵援助的。
看着对面吉良军的军容严整、士气正盛,大宝寺义增惊讶的张大嘴巴:“这就是繁长的敌人?怎么会惹上这么厉害的敌人,不是说越后的那条龙已经病倒了吗?”
大宝寺家的武士们纷纷摇头,常年躲在冰天雪地的出羽国,对越后另一头发生的事情只是略有耳闻,能发觉长尾景虎生病隐退已经是本庄繁长通报的功劳,至于吉良义时是谁根本就没概念,出羽最上家就用足利家纹旗,虽然看起来颜色和样式不尽相同,想来也是和最上家差不多的足利族人罢了。
“出羽殿的援军还要多久才能到?”
“应该快到了,昨天就已进入越后境内,这次有楯冈丰前守与清水肥前守率领两千大军,应该能翻盘的吧!”大宝寺家笔头家老土佐林禅栋,自称能登守,曾经是出羽国境内羽黒山別当,一度与大宝寺氏平起平坐的大豪族,后来被大宝寺家打败臣服为笔头家老。
“但愿如此吧!”大宝寺义增太清楚最上义守的偏执姓子,认准一个事情就一定要做下去,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这次能用一封求救信就让他变卦,也是因为最上义守觉得有利可图,否则他去一百封信也别想求来一兵一卒。
“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一群打着丸内二引两、五三桐纹旗印的最上军从远处的山林中冒出来,楯冈氏与清水氏同为最上氏分家,其中楯冈氏还是最上八楯之一,而最上氏又是奥州斯波氏的庶流,奥州斯波氏本就是斯波氏的分家,也就是说这两家就是斯波氏庶流的分家的支族。
“哟呵!好多二引两啊!”吉良家的武士都乐了,对面的丸内二引两、五三桐对吉良家的足利二引两、五七桐,这到是挺有意思的对局,至于什么是丸内二引两,那就只能说这家的二引两实在和足利将军家的不一样,里面两到引两纹很细,可以明显开出来与足利家的不同,但又能让人知道这是足利家系出身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最上家还是决定出兵了啊,真是可惜了!”吉良义时暗自摇头,对这个最上义守如此不识好歹也是十分反感,心道:“能耐手腕不太行,还非得要学武田晴信,武田家到底哪里好的?因为杀人多吗?”
看到吉良义时一直沉思,本多时正提醒道:“馆主大人!那边的最上军部下两千人,看他们的杂色旗号应该是最上家的豪族联军,看最上军的行军方向似乎是朝着右翼的小国、金津联军而去。”
“糟糕!我得回去统兵!”小国赖久坐不住了,一千人对两千人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打不好可能要把老本折进去,翻身上马烟急火燎的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