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你们有这东西吗?”吉良义时冷笑一声,向泷川时益、岛时胜打个手势,两人一脚将两人踹倒,两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有什么尊严!叛逆!”
这下黑川盛実也怒了,大骂道:“我们不是武卫殿的家臣,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你们这帮混蛋帮帮忙啊!”
黑川盛実嘴里说的“混蛋”就是厅内的下越国人,但这时候谁会帮他们,秩父党的色部胜长、鲇川清长直接把脸转开,佐佐木党的加地春纲、竹俣庆纲、新発田綱貞、五十公野弘家则是看好戏的心态仔细欣赏两人的表情。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评定间外,新発田綱貞正好瞥见,当即惊呼:“咦?北条丹后守?”
“对!就是我!”经过几曰的精神折磨,北条高广比起以前壮硕的身姿要消瘦好几圈,原本一张满是横肉的土匪脸也变的棱角分明,但他身上那股匪气还是未消。
许多人敏锐的发觉他似乎有些奇怪的变化,还未来及细想就看到惊人的一幕,北条高广扫了厅内众多下越武家,直接一跨步撑地俯身道:“北条高广来迟!让馆主大人久等了!”
“馆主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这下不但厅内的下越国人惊住,连吉良家的武士也有些惊讶,唯有高坐主位上的吉良义时露出笑容。
“高广星月赶来,吾心甚慰!这两人以高广以为该如何处置?”
“不知悔改之辈绝不能姑息!”北条高广显然有备而来,看到吉良义时对他点头,立刻走过去按住黑川盛実与本庄繁长的脑袋,厉声道:“看清楚主位上的人是谁?你们还在执迷不悟吗?”
“北条高广!你疯了吗!快给我放手!”黑川盛実既惊且怒,这家伙今天发的什么疯,这一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往曰里他可是最不老实的人。
相比之下本庄繁长就更加嚣张,哪怕脑袋被按到榻榻米上,嘴巴也毫不留情地大骂道:“北条高广!给我松手!否则我繁长一定要杀了你!”
“馆主大人在此,你要杀谁!蠢材!”退到一旁看戏的泷川时益勃然大怒,岛时胜一把抱住发怒的泷川时益,又急忙对傻愣着的长坂信政打眼色:“快过来拦住他!”
“哦!”长坂信政跑过来两个猛将合力再按住一身蛮力的泷川时益,看到三个人拉扯之间榻榻米下传来的呻吟声,下越的国人不禁心有戚戚焉,泷川时益小小年纪就把北条高广、本庄繁长新老两代猛将放倒,以后的成就只怕难以想象。
“北条丹后也不必做恶人,还是由我来吧!”本多时正看火候也差不多,就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仿佛死狗一样的犯人,高声道:“我上総足利家一向奖惩公平,对待有功者不惜重金犒赏,对于有过者自然也少不得惩罚,而叛乱是我家馆主定下的一等大罪,考虑越后的特殊情况,我家馆主暂摄越后国主之位,所以特别从轻处罚。”
本庄繁长怒声质问道:“凭什么处罚我们?”
“凭什么?”本多时正冷笑一声,瞟了一眼下越国人,才慢慢说道:“凭你平氏秩父党、三浦党为臣者的本分!”
“什么?”这话可不是惊讶那么简单了,中条藤资、色部胜长等国人纷纷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揣测这位武卫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扬北众自治上百年,无论越后国主是谁都无法撼动一分,自从十几年前奥州天文之乱爆发,中条藤资与本庄房长对立才使原本铁板一块的扬北众开始分裂。
中条藤资率先投靠长尾景虎就是一个开始,随后下越的国人或主动或被动的投效在长尾景虎旗下,但他们并不是真心服从这个越后之龙,第一次川中岛合战,长尾景虎就从反复写信催促色部胜长率军出阵,甚至连两月一次的大评定都不见得来参加,由此可见这群下越国人过的是多么的自由散漫。
中条藤资忍不住问:“武卫殿的意思是?”
“本家的意思是……”吉良义时慢慢站起来,笑吟吟着说道:“当然是要以上総足利家的名义号令越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