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小岛职镇的得意劲头,再看自己这混的奇才摸样,寺岛职定不禁阴着脸质问道:“在下很好奇职镇殿下为什么要自称在下,而称呼主公为神保殿下呢?莫非职镇殿下傍上大树就自以为飞黄腾达,忘记我们这些过苦日子的同乡武士们了?”
“因为在下已经降服吉良家,而获得火宫城本领安堵,吉良家奉行众越中奉行人之一,担任越中奉行大熊朝秀的副役协理越中大小事物……”小岛职镇笑呵呵的说道:“对了,顺便奉送给诸君一条重要消息,在下来此之前刚刚从越前一乘谷城归来,乃是奉上杉弹正殿之命与越前朝仓左卫门督殿下约定,并约定以手取川为界共同瓜分加贺一向宗之势力。”
场面一下变的十分安静,在座的武士都明白这一段短短的话语所意味着什么,朝仓家与加贺一向宗之间的仇恨之深真是无法用言语来行动,两家六十年如一日纠缠在一起,始终在越前与加贺之间展开拉锯战。
但是因为一向宗的实力实在强大,早在几十年前就有一部入侵越前建立一部坊官部众,几十年扎根下来势力极为惊人,而且加贺一向宗向来十分独立强势,哪怕是石山本愿寺的谕令多半也是置若罔闻,曾经发生过多起加贺一向宗大将杀害石山本愿寺派来使者的记载。
比如堺真宗寺本《私心记》弘治二年(1556年)四月二十六日条就记载一次惊人的事件,这一年因为朝仓宗滴病殁使得朝仓家的进攻势头大减,四月初石山本愿寺与越前朝仓家都没有继续进行战争的打算,于是双方的使者就来回奔走商讨订立和睦约定,就在双方准备签署休战撤兵的协议时,越前一向宗总大将超胜寺教芳将石山本愿寺的使者下间赖言毒杀。
因为负责谈判的使者被突然杀害,以至于朝仓家和石山本愿寺的和睦谈判差点谈崩,朝仓景纪恨不得抡起太刀砍死超胜寺教芳,可这个蛮僧实在缩的很根本不冒头。坐镇畿内的法主本愿寺显如知道自己的使者又被杀了,那表情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就是这样一群无法无天的混蛋蛮僧,其实石山本愿寺也是很不喜欢的,无奈的是北陆一国的诱惑实在太大,大到足以让本愿寺显如为这些无法无天的蛮僧们背黑锅,外界对一向宗的恶劣评价到有一多半是这群加贺一向一揆惹来的祸事。
上杉政虎的这个提议很显然是得到吉良义时的授意,与朝仓家共同约定出阵共分加贺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但神保长职却没有因此就被吓住,他的脑筋极速开动着冷静的说道:“共分加贺多半是镇府公与弹正殿的托辞,据本家所知,吉良家的攻略目标一直都不是北陆方向,以镇府公的实力若想经略北陆道,这越中一国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动手吧!”
“公方殿下与弹正殿的思谋。在下实在不敢揣测,若神保殿下认为是这样那便是这样吧!”小岛职镇笑了笑,继续说道:“作为旧臣,我职镇奉劝神保殿下一句,降服镇府公还会有神保氏一席之地,跟着加贺一向宗只怕是凶多吉少,还请早做打算莫要错过这次的好时机。莫要为加贺一向宗搭上百多年辛苦积攒的家业。”
神保长职知道小岛职镇大概是把他当作对加贺一向宗还不死心才多了句嘴,从过来到现在他屡次多嘴还不惜违反法度向神保长职透底,无非是假公济私的帮助神保长职,君臣几十年的恩义总不是一局本领安堵就能割舍的,小岛职镇愿意甘冒风险为他开解确实用心良苦。
想到这里,神保长职略带感激的点头道:“多谢小岛殿下的提醒,本家会认真考虑的!”
“那么告辞了!”小岛职镇递过文书躬身一礼便起身离去。
寺岛职定疑惑的说道:“主公!小岛职镇的态度很奇怪啊!若是以前断然不会这么多嘴多舌的,这其中难道有诈不成?”
“不是有诈。而是他冒着违反法度的风险在帮助本家呀!”神保长职长叹一声:“看来是时候作出决断了!”
今年越中的雨水偏少,七月的那场暴风雨稀里哗啦的落下半个月就停止,然后就是接连一个半月的大晴天,赤日炎炎炙烤着大地把多日降下的水分又一次蒸发掉,夏日里一个大晴天顶得上四五月两天的热量,日照时间又那么长在外行走不消片刻就会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