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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停地向前流去,到了九月天气渐渐地凉爽起来,吵人的蝉声被秋风吹散了,代替它的是晚间阶下石板缝里蟋蟀的悲鸣。草地上这儿一片鹅黄,那儿一片翠绿,多么像一块黄色、绿色错杂的地毯。北国的秋野色调丰富多彩:这边一抹紫,那边一片黄,黄紫之间还点缀着翠绿,树叶一丛深,一丛浅,绿叶点点映着黄叶,黄叶淡淡衬着红叶,三种颜色高高低低地混着、掺着。
1927年注定是个极其不凡的年份,光过去的一个多月就有着无数影响时局的大事发生着,最重要的莫过于八月下旬的龙潭之役,九月初的秋收起义,九月中旬的阎老西就任北方革命军总司令。
“唉,孙传芳真是利令智昏!”看着从直鲁联军总部弄来的龙潭战役详细战报,杜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下子可把本钱全部赔光了!”
十一个师七万精锐只跑回来几千人而已,声势烜赫的孙联帅基本上退出了历史舞台,而南京方面通过此战彻底巩固了对江南的统治,极大的改善了战略态势,据传光缴获的武器就让第一、七两军各扩编两个军来。
“伟人就是伟人,该出头的时候绝不含糊!”报纸边角的一则不起眼的消息更勾起杜焱的兴趣:申报转载《长沙日报》9月11日的简讯:匪部数千人从江西萍乡起事攻醴陵、老关,被湘赣两军击败。
“阎老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尽管用后来的眼光看还是稍稍早了一点,差点老巢都被奉军端掉!”9月19日阎锡山就任北方革命军总司令,并决定分三路讨奉,左路军出京绥路,总指挥商震,右路军出正太路,总指挥徐永昌,中央挺进队自天镇出蔚县,司令傅作义,熄灭不到一个月的华北烽烟再起。
“老梁等了多久了,怎么不直接进来?”沉思了许久杜焱抬起头望见军需处长梁述庆在门外的走廊里来回走动,赶忙叫道。
梁述庆算是最早跟随杜焱的那批人,刚开始的四个中队长中就有他一个,后来队伍不断扩充梁述庆无力带兵的弱点就暴露出来,因此很快就被边缘化。只是这个人并非一无是处,早年给大户人家当过伙计、账房,做账、理财算是把好手,警备团整编的时候就转到军需、辎重上来,干的还非常的顺手,手脚也算干净,这次独立旅组建就直接把他从沂山调了过来。
“旅长,我瞧着你在考虑事情就没干打扰你。”梁述庆听到杜焱叫他,小跑着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张。
“坐下来说话。”杜焱指着他对面的椅子笑着说道:“没考虑什么事情,只是发了会呆。”
“旅长你要多注意休息啊,我让旅部食堂炖了一只乌鸡,待会就送过来。”梁述庆小心的说道:“你可是咱们独立旅的主心骨啊!”
“多谢了,不过下不为例!”杜焱犹豫一下还是接受老梁的好意,平日里他都是和旅部的所有人同吃同住从不搞特殊化,各团营也都是这般的。
“好、好!”梁述庆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老梁,你过来不是就为了给我送汤的?”看着梁述庆手头的一叠材料,杜焱笑着说道:“还不快把材料给我,四点半我还要去趟炮连,最多还有半个小时看你的东西。”
“啊!”梁述庆一听这话刚忙将手头的材料递了过去,这是九月份的开支情况汇总表及相关的单据,杜旅长可不是好随便糊弄的主子,每一笔大的开支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对周边物价的变化都了如指掌。
“嗯,这表做得好多了,以后就照着这个格式弄。”拿起放在最上头的汇总表,杜焱满意的说道,这个梁述庆学习能力还真的很强,自己只是稍稍提点一二,就将账目汇总弄得这么清楚。
“这个月的开支怎么这么多?”越往下看杜焱的眉头就越紧,仅仅过去的九月份,整个独立旅军饷之外的开支就有超过四万。
“一笔一笔都记着,绝对错不了!”梁述庆很肯定的说道:“光伙食费每个月就贴进去一万多!”
“伙食费不是从军饷里扣除的吗?”杜焱诧异的问道:“我记得是一个月两块大洋。”
“军官们是按照两块大洋扣的,可士兵们只扣一块大洋,这可是您亲自批准的!”梁述庆赶紧说道:“再说咱们独立旅的伙食好,就是全按照两块大洋的标准扣除也有不小的缺口!”
“训练量这么大,不给官兵们吃的好点怎么行!”杜焱盯着伙食费这一栏摇了摇头说道:“这项不能省,只是你们军需处要强化监督检查,务必让这些钱花在士兵们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