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初见她不好意思,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嘻嘻地脱了臂弩跑去洗了回来,卧房里只留了一盏朦朦胧胧的羊角宫灯,明珠已经躺在床上等着他了。
二人同盖一床被子,相拥而眠,宇文初把傅明正探来的消息说给明珠听:“去寻半剪的人被你四哥的人找到了。是长兴侯府的人,在江珊珊那个制造玻璃和香胰子的工坊里管事,里头还有许多类似于半剪的人。四舅兄怀疑她在秘密建造床弩。”
果然啊,江珊珊果然是那个建造床弩的人。难道说,这床弩的图纸真是从她那里流出来的吗?这是完全有可能的,看江珊珊那么厉害,会乌孙语,看着别人送来的礼就能找到玻璃和香胰子的做法,她再会其他的特殊本领也不奇怪。
明珠一直提着的那颗心,反而落到实处了。就算这图纸不是江珊珊画的,也和江珊珊有十分密切的联系,前世江珊珊和傅氏的灭亡绝对脱不了干系!她看着宇文初,很奇怪的,之前的那种怀疑“他是不是也参与了”的想法居然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反而莫名生出些他和她是一起的感觉来。
“我想知道这张图纸的真正由来,你可愿意和我说实话?”宇文初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明珠的背上画着圈,声音震动着胸腔,明珠的耳朵贴在他的胸上,听上去就有些“嗡嗡”作响,她下意识地回答了他的话:“真的是从古籍里找来的。殿下也说了,江珊珊那里有和我的图纸一样的图,兴许是个什么高人画的,因缘巧合,恰巧给我们俩知道了吧。”重生的事情不好说也不用说,但她一定要弄死江珊珊,必须的。
这个说法还是和之前她和他说的一样,宇文初微微有些失望,随即笑了起来:“那我们就把那个高人找出来吧。”
他不高兴,明珠当然感受得到,她把头埋进他怀里,闷闷地道:“我不喜欢江珊珊。不管她多么有才,母妃多么喜欢她,我都不要她入府,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殿下您在我和她之间,只能选一个的。”
宇文初“嗯”了一声:“知道了。”
明珠打个滚:“突然不想赚江珊珊的钱了。”
她又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宇文初不露声色地道:“不是赚得好好儿的么?怎么突然不想了?你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前头投的本都还没回来呢。”
明珠撒赖:“我看她不顺眼,她不是还想制造那什么床弩吗?简直是痴心妄想。把她的财路给她断了,看她还怎么折腾!”
宇文初便点了头:“嗯。随你的意思吧。”顿了顿,又加了一条:“但只有一条,不许亏本。”
又在给她出难题了!她只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登登地杀过去,只图痛快,把江珊珊杀得一败涂地就好了,哪里管得什么钱不钱的,偏偏宇文初这个舍不得钱的还要给她出难题。
明珠噘起嘴来撒娇:“是我的钱,我乐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宇文初皱眉:“不行!你的钱将来要留给我们孩儿的,不许你乱花一文!快去想办法!损人不利己,又有什么意思?要的是损人利己,损人利己,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