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初是如此理所当然,弄得隆盛大长公主驸马和她的长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道:“是我们考虑得不周到。”果然真的叫人迅速去抬肩舆过来。
明珠再次推了一下:“真的不用了。”
宇文初皱眉:“叫你不要来,你非得要来给姑母撑场面,叫你坐,你又非得说失礼不肯坐,呆会儿病发了是要怪谁呢?也不怕扫大家的兴。”
得了,原本有些看不惯他们作派的大长公主的长媳也赶紧上来苦劝明珠稍后一定要坐肩舆入内,不然真的病发,多的麻烦都要闹出来。
忽听下人又来报:“临安王爷到了。”
紧接着,宇文佑的车驾就又进了公主府,他孤身一人,动作利索,很快就下了马车。两下里照了面,都有些不自在。明珠只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把脸转开,宇文佑却是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了一回,回过头去对着宇文初道:“六哥,既然六嫂病得重,就不该让她出来了,好好呆在府里静养不行么?非得出来折腾。”
宇文初一本正经地道:“九弟可真会开玩笑,来给长辈贺喜,怎会是折腾呢?也没谁强迫谁来,你要是不想来,姑父和姑母宽厚,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宇文佑本是想挖苦他两句的,谁想居然这样给他当众歪曲了意思,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神情,不由得十分愤慨:“六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不想来了?”
宇文初十分严肃正经地道:“没有那就最好了。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心情不好,稍后酒席上可别多喝酒乱说话,不然丢了体面,我这个做哥哥的第一个不饶你。”言下之意就是警告他不许再提明珠。
宇文佑十分痛恨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恨不得扑上去把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皮给活生生撕扯下来才好,然而不能,却又咽不下这口恶气,遂又光明正大地去看明珠:“六嫂脸色不好看,一直想去探病,无奈男女有别,不好去。”
他这样越过宇文初和明珠搭话,若是正常情况下也不算什么,奈何二人之间的关系微妙,一下子就显得十分不同寻常了。众人都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他三人,就等着看好戏。
明珠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往旁边跨了一大步,拿起帕子往鼻端搧了搧,不疾不徐地道:“好大一股子臭味儿,府上不会是挑着今日掏茅房吧。”
有人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宇文佑脸上挂不住,恨得心中滴血,阴沉了脸朝发笑的那个人看去,冷冷地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