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夜,凉风习习,让人的肌肤都忍不住要多贪婪地吸收几口久违的凉爽。
风儿吹过大地,掀动落叶的时候还带来泥头干涸的朴素味道。
好些日子,都没下过雨了。
干涸得略显干裂的土地上,草儿略带点病状地匍匐着,那虔诚的模样,似乎在乞求老天降临一丝甘霖。
或许上天也懂得怜悯,在那遥远的东边,一团黑压压的乌云,如同巨龙的身躯,正朝这边赶来,偶尔黑云里还闪过几道明晃晃的白光。
自古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由此可见,排在最后的洞房花烛夜比久旱逢甘霖还来得让人兴奋。
虎头山后山上。
微风拂过等待雨儿的草苗,带着期待的气息卷过霍诗诗修长的秀发,青丝舞动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霍诗诗白皙的小手托在草原之上,绝色的娇颜上如秋水一般的眸子扫过璀璨的满天星辰,而后凝眸在东边的乌云,微抿着嘴,而后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起身离开,却是在此时听到背后传来的“沙沙”脚步声。
螓首转头,美眸望去,四目交接,心儿低喃:“是他。”
余墨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霍诗诗那伸腰的妩媚风情,微微一怔,脚下的步伐也是凌乱地发出擦地声,此时,与霍诗诗交目相视,余墨也是一愣,旋即微微一笑,道:“诗诗姑娘,柳阿姨说你找我?”
“嗯?”霍诗诗黛眉微微一皱,旋即明白,她那“杞人忧天”的母亲又给她出损招了,心里抹上一丝苦笑。
“余公子,我娘只是看玩笑而已,并无此事。”霍诗诗淡笑着说道,她对余墨不感兴趣,她也觉得余墨对他并不感冒,此来彼往,九个月的相处,两人说话的字数,加起来估计都不超过千字。
毕竟大多时间余墨还是在山洞内苦修。
余墨也是淡笑着,他也知道此事十有**是柳欣自编自演的,霍诗诗跟她见面也不过打声日常称呼,怎会在如此良宵约他在后山单独相见?
不过余墨也不会敷衍柳欣,毕竟大家已经一起生活快一年的光阴了,而且他知道,柳欣是出于好意的。
“那我不打扰诗诗姑娘看星星,先走了。”余墨拱了拱手,转身离开,霍诗诗很美,美到余墨每次见到都有种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他有家族血仇未报,不能陷入儿女情长而荒废修炼。
所以每次见到霍诗诗,他都选择尽快避开。
然而他的这种表现却使得霍诗诗认为,他是因为出生安瑞余家所带来的不近人情与孤高自傲。
两人的不同观念与不同想法,导致这对年轻的少年少女在九个月的相处里愣是没擦出零星半点的火花来。
余墨走后,原本想离开的霍诗诗也不急着回家,而是转回螓首,淡淡地看着北斗七星之后的满天星辰。
她不想跟余墨同行,而且她也知道,此时她母亲大概还躲在某个角落里偷看,霍诗诗在等她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