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骤停,万物洗礼。
骄阳又露出了傲慢的头,透着渐渐散去的乌云挥洒着四射的光芒,远处的天边已经挂起了七彩虹。
这一切将预示着风雨过去,又见彩虹,也许用在两个不知情的女人身上倒挺合适,不过他们却没有将易天当成救世主,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神棍的光环在易天的头上已经挥之不去,再说了,救世主和神棍,如果让易天选其一,估计他宁可选择神棍这个光荣称号。
武媚去医院看望那个已经身死的黑帮老大,莫小露带着易天赶往老宅。
话说江南的天时地利真不是盖的,古有盐运河套,鱼米丰硕,号称鱼米之乡,如今又是经济重区,金融运输发达,往来商贸频繁。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一边是现代建设层出不穷,不断登高创新,另一边还是水墨画般的白墙黑瓦百年老宅,屹立于河道两旁,蓬船摇拽泛于河中,四下鸣唱的花鸟鱼虫伴随着清风微拂的翠红柳绿,倒是个采风的好去处。
不过有一点不太好,石板的街道有些狭窄,当时估计是没想到经常会有车停放,要是赶上哪天谁家办个婚喜丧事,不好意思,您还是绕道吧。
七拐八拐的,易天随着莫小露就到了地方,刚一进入所租住的老宅庭院,易天就皱起了眉头,准确来说,这不是个宅子,而是从宅子里面兼并出来的小型仓库,院落就是一条狭窄的过道。过道旁有个杂物间,里面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估计这里就是自己将要住的地方。
怪不得八百块钱呢,便宜是便宜,不过还是觉得很吃亏。
易天没好气的说道:“退钱,不住了,就这破房子你要我八百?你也好意思,想钱想疯了吧?”
进入里面看了下房间。好吗,八平米,放个床都没地方下脚,还有,平时洗漱在什么地方?房间里看样子是放不下什么东西了,在外面那窄窄的过道?弄个板凳水盆还得天天搬来搬去,要不然都走不了路。即使不在意任何恶劣环境的易天,今天也在意了一回,太憋屈了。
闻言。莫小露不乐意了,叉着腰十分硬气的说道:“刚才是你说要住的,是你硬把钱塞到我手上的。怎么的。现在说不住就不住了?你看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不住也行,钱我是不会退给你的。”
头一回见一个女人,还是姿色不错的年轻女人摆出一副流氓样,易天真有打人的冲动,猛的,他在心中念了句阿弥陀佛(佛教)。被气糊涂了,然后又加了句无量寿佛(道教),赶忙吐息纳气,调整心境。
“算了,也不和你计较了。我将就将就住吧,对了。我平时洗衣服去哪儿?”看看外面那生锈的自来水管和满是绿苔的水池,易天膛目结舌道:“你不会告诉我是在那儿吧?”说着,他就向着水龙头走了过去。
“恩,本来是的,不过见你态度这么好,就让你用我们那边的水池吧,洗浴间也是公用的,不过你是男人平时要给你限定个特殊的时间,等我和武媚姐商量过再和你说吧。”
易天点点头,将水龙头拧开了,却不见出水,他这才知道莫小露这丫头是在骗自己,这哪是见自己态度好才让用那边的水池啊,分明是这边的水龙头不出水,他可不认为这是停水了。
此地不宜久留,面对此刻乱七八糟的环境,特别是面对莫小露这个财迷泼辣的小女人,再多呆一会,易天觉得对心境有很大的阻碍,“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晚上带东西过来吧。”说着,他就迈步离去。
“喂,你可别太晚了,为了表示欢迎你,咱们晚上一块儿吃顿饭吧。”
“滚蛋,我又不是二百五,蹭我一顿饭还没够了?无量寿佛……”
……
五天后。
住上了几天,易天也渐渐适应了下来,因为不能修炼,倒是能参悟参悟《算神策》,要是晚上睡不着,他就出去找个烧烤摊吃点儿烤串喝瓶啤酒。
对于两人的情况,易天也基本了解清楚,武媚是个东北女人,个性倒很直率,因为家境不太好,二十岁只身来南方闯荡,起初只是在餐厅当服务员,之后偶然认识了黑帮老大海涛,才逐渐起步有了自己的餐厅,两人的关系有些特殊,武媚把海涛当大哥,至于海涛是怎么想的,估计现在没有人敢去地府问问了,在这个宅院武媚住了有些年头。
莫小露家的宅院有两间,其实易天这间算是和莫小露她们的是一个,只是兼并出来的,而另外一间宅院是对面的,要比这边的大,也租出去了,里面住着的都是江南大学的学生,多数是莫小露的同学,都是二十左右的女孩,正值暑假有的也没回家,在当地打打零工。
说起来这丫头也挺可怜,母亲早逝,父亲嗜赌,去年因为赌钱欠下大额债务,自知无法还清,跑路了,至今也没有消息,不过易天通过莫小露的面相看出,她父亲已经身亡,对于这点,易天不想多嘴。
而那些追莫小露的正是催债的人,莫小露倒是能按期支付一些债务,不过上个月进项太少,就给耽搁了,这才闹出那么一出,得到易天三千多块钱房租之后,她这才把上个月的债务还清,不过下个月又够呛能还得起了。
莫小露是半工半读状态,暑假这段时间白天去肯德基当临时工,晚上还会去夜总会坐台,陪聊陪唱不陪睡,这是她的基本原则,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她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可能是她凄惨命运的诱因。
武媚还没有完全从伤心之中解脱出来,在家里很少出门。这些天找上门来的不少,可能知道这位美女没人罩着,都开始动起了花花心思。
总之,这两人的问题解决起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只有温水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