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怎么没有及时处理?你不会从昨晚就一直穿着那件西装?”
“是从你离开的那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杨炜的手停了下,认识了关天赐这么多年,从没看过他现在的样子,有点愚蠢的样子。
杨炜转头看了顾倾如一眼,又继续手里的工作。
接下来没有谈话的沉寂让顾倾如有些透不过气,她想关天赐的奶奶一定是在责怪关天赐和她在一起,而关天赐不愿意放她走所以才挨打,顾倾如以为自己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关天赐活该,谁让他不放她走的,可没有,她反而觉得内疚,内疚今天和他争执。
“伤口不能碰水,这几天他都要这样爬着,消炎药要按时让他吃,注意他的体温,不要让他发烧,如果发烧了马上打电话给我。”
然后提着自个儿的箱子要离开,到了半路又回来。“你最近咳嗽还严重吗?需不需要再打个点滴?”后面的话他更是把关天赐当透明的,伸手放在顾倾如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没有发烧,炎症已经消退,还有点咳嗽,你也要按时吃药,我会吩咐厨房专门给你做些清淡的东西。”
关天赐转着眼珠子看着杨炜对着顾倾如放电的眼睛只差没从床上跳起来。
“那他呢?吃什么?”顾倾如伸手指向关天赐,那一下子关天赐差点没掉眼泪,小狐狸还会关心他。
“他?记得喂肉就可以了。”杨炜提着医药箱走了。
顾倾如还呆呆地站在那里。“顾倾如。”关天赐趴着喊她,顾倾如小步地走到床边等候发落。
“蹲下来”他又发号施令,顾倾如蹲下去,头却没有抬起来。关天赐伸手去给她拭泪。
“女人还真是水做的,这眼泪怎么也流不完。”关天赐的突然的柔情让顾倾如傻了眼,她看着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好似没这样看过他。
“对不起,我当初好似不该将你买下来,可我没有后悔把你买下来,因为我觉得那双清澈的黑眸是属于我的。”关天赐像是疼坏了脑子,一味地对她说话。
“对你而言我是你的耻辱对吗?所以你才想要逃开,不管用什么方式。”
顾倾如看着卸下面具的关天赐都有些震惊,她连眼睛都不敢眨地看着关天赐说的每一句话,他告诉她,他从来没有侮辱她的意思,只是他看不懂她,不懂她眼里的恨意不懂她的冷漠,这恰恰也是顾倾如看不懂的关天赐。
她听着他三年来说得最多的话,他拉开床边的抽屉拿出他们签下的协议,杨炜说了顾倾如的病如果没有得到好好的治疗和心里释放,终有一天她会有轻生的念头,而她曾经的轻生已经让关天赐有所恐惧。
他想如果自己以另外一个身份在她身边,是否她不会再恨他和间隔。
“这个协议失效了,等我伤好了以后你就自由了。”顾倾如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接过那份协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自由了,可她现在还不知道,真正关住自己的是她本身,她把自己藏在小小的角落,不让太阳照射到,关天赐想要捷足先登地当她的太阳。
关天赐说完后睡着了,有顾倾如在身边他感到安心,睡前拉着她软软的手掌一直没有放开,顾倾如望着他的睡容出神,不明白她现在怎么了,随着关天赐说的话,她的心竟有股失落落的感觉。
关天赐累了睡着了,顾倾如也哭累了睡着了,被拉上的窗帘,房间里是昏暗的灯光,在这屋子里无法知道外面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听到两个平稳的呼吸声。
陈小梅有进来过,她将开水放在桌子上后又出去了,将房间的温度又提高了一点点,因为她怕给顾倾如盖被子的时候把她吵醒了,她出了房门去了趟厨房做了吩咐,又端着饭菜进影音室。徐清平在影音室里看着他们一家子曾经的录下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