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康明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他用什么方法杀了这些人?”司马翎边跑边想,她跑下天桥,跑进绿树环绕的街心公园,这座平时有许多情侣的街心公园因为雨水的关系空无一人。
司马翎的体育成绩并不好,脚下的高跟鞋更是让她吃尽了苦头,她费力地绕过石板路上的长椅和秋千,试图穿过公园跑回学校后门,结果那不争气的左脚鞋跟“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还差点让她崴了脚。
司马翎又气又急,本想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跑,却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只好矮身躲到半人高的草丛后面,连大气也不敢出。
隔着草丛,司马翎只能看见跟踪者的裤脚和皮鞋,二者都是很有质感的纯黑,有那么一、两秒钟,司马翎认为自己很可能是虚惊一场,也许对方只是偶然路过街心公园的路人甲,因为那品味和步伐显然和肥胖的谷康明毫无相似之处。
“你没有机会的。”荒夜驻足在公园空地中央,环视四周,“赶快从你藏身的地方出来,让我做完这件不得不做的麻烦事吧——你们人类总是利用我互相残杀,我已经厌倦了。”
“你们人类?”司马翎心里暗骂,“难道这个变`态杀手自以为是那美克星人吗?”
“不肯出来吗?”荒夜叹了一口气,“仍然珍视你们那种卑微短暂的生命吗?我本来想让你少些痛苦,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忽然之间,荒夜脚边的物体受到了无形的重压,游人丢弃的易拉罐在一阵劈劈啪啪的乱响之后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就连废纸和落叶都仿佛变成了铅和铁,紧紧吸附在地面上,再也没有夜风能够吹动它们。
这个诡异的范围在逐渐扩大,开始只限于荒夜身边几寸,后来半径扩大到1米,2米,更远处的秋千挂绳也绷得笔直。
司马翎紧张得不能呼吸,她想起了方才在天桥上看到的那一幕,也想起了离奇凶杀案的几名受害者——她自己会不会步他们的后尘,变成镶嵌在路面里的一张血腥的装饰画?
突如其来的一阵豪雨从天而降,“哗啦啦”的响声惊得司马翎打了个冷战,要么就是她看错了,要么就是雨点当真在青石路面上打出了火花。
司马翎很快醒悟过来,这场只持续了5秒便告停止的豪雨原本只是挂在柳树叶上的小水珠,有一股力量使它们以超过自身重量几倍的加速度下坠到地面,杀伤力绝不弱于防暴警察使用的橡皮子弹!
一颗下坠的水珠擦过司马翎的膝盖,立刻将她的丝袜和肌肤都划开了一条口子,她疼出了眼泪,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才没叫出声来。
接下来,这种“人工降雨”又出现了第二次,第三次,高速水珠不断击打在司马翎身前身后不过寸许之处,使得脚下的青石路面震动不已,像是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
自从她父母第一次离婚以来,她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祸不单行的是,今早在校门口遇上南克之后,她的右手便一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感,现在这种酸痛感更是变成了难以忍受的灼痛。
“该死的小南!你把什么化学品沾到我手上了?”司马翎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是变成了鬼,第一个要去吓的就是小南!然后,是我那个挑剔的老妈,再然后,是那个成天把自己锁在工作室里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