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清扫,本来肮脏的实验室,轮廓已出现在游杰曹的面前。
三张桌子,长的,宽的,高的各一张,三张桌上,放着叠得很高的纸样物,这些纸样物已黑得像是木炭,四壁上隐约能看到一些挂饰,虽说不黑,却一点也不白。
但是,这些挂饰至少比游杰曹的衣裳白,而且还比游杰曹的人白。
看着这黑黑的图纸,游杰曹真不知如何下手。
一刻钟又半响,巫乌才说:“开始吧!”
游杰曹还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或者说,下不去手。
“你现在估计黑得很,反正都脏了,还不下手?”巫乌说。
这些图纸与图纸间,就好似千层饼一般,已粘连在一起,游杰曹好似一个做雪片糕的老妇,又丝毫踩花的姑娘,站在哪里,一瓣瓣的分离。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渐渐已看不清。
“没火好像不行?巫乌,我们明天再搞。”游杰曹打着哈欠说到。
“嗯,也好,不过我告诉……”巫乌并没有说完这句话,却另启话头,说:“算了,反正也不急。”
游杰曹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巫乌要说的究竟是什么?游杰曹好奇——“什么不急?”
“不急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现在只管睡觉去。”巫乌说。
“我好像不困,再说了,我这一身宝贝的,我怎么睡得着?”游杰曹说到。
巫乌沉默半响,说:“这事和水月池有关,假如天机子有做仪器,就只要在天时的这几天能探测到水月的灵源。”
“灵源?”游杰曹问到。
“灵源就是灵气的源头。”巫乌说:“你现在所看到的月,并不是真真正正的月,只是一个能量体,它接受来自某处的能力,转换到水月池中,为这个空间提供浓郁的灵气。”
“这些能量就是天地九气之一的灵气。”巫乌说。
“那天时是怎么回事?”游杰曹问到。
“天时,是一个时间段的名称,水月洞天特有的名称。”巫乌的声音本来很遥远,半响后,似乎变得更加遥远,说:“天机子才智超群,设计了这片空间,自然为这个空间推演了一些变化,天时就是变化之一。”
“而计算天时的方法,我了解得十分清楚。”巫乌说:“在过四天,就是天时倒计时,天时一共三天,三天内,每当日月交替,能量波就会涌现,虽是能量波,却是十分隐秘。”
最后,巫乌出了口气,说:“如果天机子没有制作那种仪器,那这一些就无用,所以,还是赶快找到仪器图纸。”
游杰曹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四下瞟着,他的眼睛就是探查系统,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异样名字的东西,可以说,整个实验室中,除了三张桌子与桌上的图纸,墙上挂饰外,几乎已没有任何东西。
所以,最后,游杰曹失望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翻看图纸,游杰曹的眼睛又在发亮,他似乎想到了好法子。
只见他随后翻到一张图纸,双目凝视,就略过。
三个时辰,巫乌没有说一句话,地上的图纸已越叠越高,桌子上的图纸当然已越来越少。
深夜,实验室外,寂静如死,没有一丝声息,星月高悬,月依旧圆如银盘,星依然闪亮如眼,随手将最后一张图纸掷在地上,游杰曹长长出了口气。
终于看完了,图纸掷地的同时,游杰曹的心沉了下去。
看完了图纸,并没有任何想要的图纸,这岂不是已表明,这条路又行不通?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巫乌也没有说一句话。
智能的老太婆,似乎也已没有办法,何况是游杰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