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话噗毕,面容陡变,看来就似老去几岁一般,谓然长叹一声。
“义父在时,便道这六个老家伙狼子野心,只是畏惧他,不然发作。”展鸿说及,目中泛红,似欲流下泪来,将手在眼中一抹,终于流下两行清泪来。
“那日凌晨,义父回到帮中,召集众人,当众将匪王牌交予我,并将帮主之位传给我,事出突然,我问及缘由,义父笑称自己看破红尘,要入什么庙中为僧。”展鸿泪珠滚滚,望着游杰曹,道:“自小,我与义父生活,其雄才伟略,我如何不知,此刻正当壮年,焉有转位之心?”
“初时我还道他爱护我,将位子交予我,自己隐身幕后,协助于我,但是,直到一日好奇,我到出,查那什么庙,竟发现,谷中无此庙宇,登时我感天塌地裂,岂料,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那六个贼毛眼中,故此,才出走于外,不料竟被他六人得知,若不是你,我险些丧命。”
展鸿出口气,道:“义父常言,谷中人不如鬼魅,比之猪狗都是不如,叫我切莫小心,所以,这当口,这等玩笑话,不是随便开得的。”
游杰曹展望远空,天已渐渐晴朗,相信不久,日将升起。
“此刻,六人已毙,你回帮中岂非已无碍?”游杰曹望着展鸿。
展鸿却连连摇头,道:“你于这权位之事,看来知之甚少,自古财宝动人心,权位更胜财宝。帮中除了六老,不知有多少人要置我于死地,你说这帮我敢回么?”
游杰曹摸摸面颊,看着展鸿,到:“此刻。我要离开此地,你何去何从?”
展鸿突然奸诈一笑,道:“多个人不过多口饭,而且我还可以给钱,一齐走呗!”
游杰曹听及,站起身。心道:“这人看似不坏,便带上也不妨,正好沿途有个伴。”想及,随口说到:“我要去一处地方,不知道你去与不去?”
展鸿豪迈一拍胸脯。道:“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当下两人结伴径向奶茶楼而去。
小可怜烦躁地居于顶楼,不住用烟斗敲着桌椅,如此往复不下数次,只听噔噔上楼声,一个衣装整齐的小役抢上楼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那帮人又来了,老板。”
小可怜听及。目眦欲裂,将烟斗在桌上重重一甩,金灿灿的烟斗。瞬间断成两半。
小役被声响惊住,暗道:“这已是老板摔坏的第一十七根烟斗了!”
小可怜看也不看小役,却望着清空,念到:“要若老板再此,这些人焉敢造次!”话及,念及游杰曹被那恶女人抓走。不禁心生绝望,心道:“不知老板现下是否还活着。”一念及此。不禁想及,那晚潜入奶茶店中。偷喝的奶茶滋味,叹了一口气,终于说道:“走吧,我总不好看着老板的基业葬送在我的手中。”
“老板……”小役注视着小可怜面色,不敢往下说。
小可怜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垂眼望着楼下一看,冷冷清清,焉昔日之繁华。
“是呀,今日是他们给的最后期限。”小可怜反复念了几遍。
原来,自天道子消失,毁灭盟覆灭,守护者联盟随着众女先后身陨也是命存实亡,此后,谷中异军突起,各地区出现区霸,奶车楼是整区最大商体,所受迫害也是最为严重,昔日繁华早已在迫害之中,渐渐落没。
小可怜正念涌见,却听箭光瞬至,小役正胸中箭,当场毙命。
小可怜目光惊惧地望着楼下,却听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你叫大爷一顿好等,我们竟晓之于情,也已通之于理,你何故不识抬举?”
小可怜双腿瑟瑟发抖,面色极不自然,却硬声作气地道:“杀我小役,便是通于理吗?!你们这伙强盗!”
小可怜话声噗毕,却听身后一个阴测测地声音道:“这也就我大哥如此行事,换做我,不一锅将你杀了,强抢豪夺,不过顺手的事!”
小可怜蓦然转身,却见一个精矮汉子,站在楼墙顶上,一双虎豹也似的目光,正灼灼盯着自己。
心下惊其身法鬼魅,更惧他形貌怪丑,一个不妨,坐倒在地上。
“砰!”
小可怜身坐之旁,破开一个天大的窟窿,一个土色圆球自窟窿中滚将上来,细看之下,却是一个块头奇大,肌肉虬髯的中年汉子,样子虽看着憨厚异常,冒出窟窿之时,一脚已踢在小可怜腿上。
小可怜小腿,抄豆一般琵琶一阵怪响,登时眼泪伴着鼻涕横流下来,只痛得不能自己。
那大块头却手挖鼻孔,道:“这什么破木头,大爷撞得真真不爽!”
那墙板上的矮小人影,砰的一声,坠在楼上,却听四下一阵乱摇,粉尘坠了前头从楼梯上行上之人一肩。
那人拍拍肩膀,面色从容,道:“大老板,我兄弟都是粗人,还望不要见怪。”说着,已腾过一张椅子,掸去椅上灰尘,叠腿席坐下来,一双豺狼一般的目光,却笑眯眯地盯着小可怜。
小可怜心道:“今日看来我命休矣,命陨还罢,只是老板的基业,却要葬送在我手中,九泉之下,如何面见老板。”念及,不禁想到游杰曹淡然的笑容,明知是死,再也不惧三人,忍痛拖着受伤小腿,靠在楼墙之上,激昂骂道:“你们这些恶霸,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