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月主动请缨:“那我先去给太夫人报个信?”转过身小跑而去。
正当“小年”,午饭过后,容光和容耀两家,容雪、潇娟、潇月、容露和韵姐儿都聚在“紫薇阁”西梢间里,陪二老喝茶说话。李母听说容辉回了,连拍两拨人请,又等了半晌,忽听小丫鬟来报:“二爷和二夫人来了!”顿时喜笑颜开,亲自迎出。
西梢间里,老两口见容辉吃的打嗝,不由好笑:“这孩子,是不是撑着了……”韵姐儿眉开眼笑,上前行礼:“爹爹新年好,母亲新年好!”
容辉却站立不得,看见小家伙,略感狼狈,微笑解释:“没事,没事……我再走走……”扶着凌霄又往回走。
众人见他能说能动,才放下心来。三言两语,啼笑皆非。容辉由凌霄架着,走到正院后门,长长打了个饱嗝,才舒服了些,侧头询问:“累不累!”
凌霄被压得腰酸背疼,却轻轻摇头,抿嘴微笑:“不累!”
容辉放下胳膊,随口吩咐:“那你去找梅钗她们来,我有话问。”凌霄微微蹙眉,应声而去。
容辉站直身揉了揉肚子,摇头苦笑:“的确得想个办法……”抬腿迈步,蹒跚进门。从后门走进“盛心阁”,转过屏风,梅钗用赤金头饰结了“飞仙髻”,在粉丝襦裙外罩了件高领狐裘坎肩,正坐在东席首位,和凌霄说话,欣然询问:“光州怎么样,其她人呢?”
“师父安好!”梅钗站起身敛衽行礼,仔细解释:“我们回来后,听说师父正在闭关,不敢打扰。师妹们就派我上山来给师娘请个安。”说话之间,凌霄示意绿衣倒茶,自己扶容辉坐下。又接过茶盏,亲自捧上。
容辉端起茶轻啜一口,顺势靠上身后引枕,又舒服了不少,听言伸手相请:“你坐下,慢慢说!”
凌霄想着容辉修为大进,再也不怕什么黄家小姐,绿家姑娘……更不想听那府里的只言片语。敛衽一礼,又低声吩咐绿衣:“添一炉龙涎。”转身而去。绿衣点头,随去准备炉瓶三事。
梅钗半坐到东席首座,仔细解释:“我们‘腊八’到了光州,奉上年节礼后,去三房请安。黄三爷年过五旬,管着府下庶务,倒是个客气人,又是上茶,又是请坐。黄三太太出生‘平原灵君府’,看见‘年节礼’就嫌少了,当场训斥我们无礼,把我们奚落了一通,还让我们去给七小姐赔罪。我们照实去了,七小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听见杯子落地,噼啪乱响。我们说一句,就响一下,根本没见我们。”话言至此,很是悻悻。
容辉轻哼一声,皱起眉问:“那七小姐的院子,很气派吗?比起我那‘崇仁’三殿,如何?”
“根本没得比!”梅钗掩嘴轻笑:“倒是我们高看他们了,整个‘春申灵君府’,也只盖了前后两殿,还不如我们的前殿气派。几房人挤在一个大院子里,随便抬头,天都是方的,哪能和我们这里比。那七小姐的住处,也就和‘燕姨娘’住的地方差不多。我们是新换的房舍,她那都是旧的。我们打听过了,七小姐封了‘澄溪元君’,一年也才八百石灵米的利银,我看她能嫁给师父为妾,那是她的造化……”
容辉一阵头疼,轻咳一声,出言纠正:“道侣!”随口吩咐:“你接着说!”
“是!”梅钗口是心非,继续叙说:“灵君果然不再府上,我们去给明妃请安,明妃倒是和气,瞧瞧给我透了个风。说徐州的‘擎天讲武堂’开春后又要收徒了,各仙派都有一个名额,灵君特地给我们多要了一个名额,点名让师父您去。说那是专门培养‘指挥使’的地方,兵部的令旨过了‘十五’就发。学成出来后,朝廷直接授从三品‘轻车都尉’爵……”
“什么?”容辉一愣,坐起身问:“擎天讲武堂?有这么个地方吗?”
“明妃只说‘讲武堂’设在徐州。”梅钗轻轻摇头,如实叙说:“我们也打听过了,的确有这么一所‘讲武堂’,可没有人知道在哪,去过的人,也只以‘鬼谷’相称。”
“这么说,我开了春就要去徐州?”容辉仔细权衡,试探着问:“这个讲武堂,每年都招弟子吗?”
“这个我们也特地查过。”梅钗轻轻摇头,沉下脸说:“鬼谷只在天下存亡之际,才公开收徒。而我们还打听到,蛮子攻大同无果后,并没有退回草原。而是沿着黄河,往西去了。”
“不妙啊……”容辉喃喃自语,沉声询问:“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春申灵君府的院子虽然不大,府旁建的会馆,却足足占了一条十里长街。会馆后是一片花园,装饰得美轮美奂,据说比帝君的御花园还气派。”梅钗看了容辉一眼,试探着说:“我们送完礼后,去茶馆喝茶,那里面修士不谈修炼心得,谈的全是天下大事。一个个口若悬河,唾沫星子乱飞。大致意思是,灵君府和我们联姻,是想转舵。若我没猜错,他们以前依靠朝廷,以后就要和七十二仙派同进退了。甚至取我们而代之,成为七十二仙派中的一份。”
“哼!”容辉皱眉轻哼,端起茶轻啜一口,撇嘴冷笑:“以前,可以!现在,做梦!”
梅钗不明所以,低头应了声是,又说起其它见闻。雏鸟在门框上搭了个窝,被两人说话吵醒。冒出头看见容辉回了,“咕咕”叫了两声,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