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琼三人看完了那面具放出的影像,就接着睡觉去了。虽然v表达的东西,确实在某种程度上也唤起了他心中的…一些东西,但他们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次感动,或者一次共鸣就无意义地改变计划的人。
在他们重新入梦的时间里,森林中也在发生着一些事情。
花果山自然保护区,地域广博,生态系统繁杂,并且难得地在这个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世界中,一直保持着最原始的自然风貌。
而这里在全球最享有盛名的生物,就是猴子。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生物种群在远古是怎么进化和迁移的,总之几乎所有的灵长目动物都能在花果山找到。
原本应该在云南地区的金丝猴,原本应该在非洲或者南美生活的黑猩猩、大猩猩、狒狒,甚至还有其他的猿科、狐猴科、指猴科的动物,都奇迹般地一起生活在花果山,以不同的品种,在各自适宜生活的区域分开活动,并且在一些地方形成了互相捕食的食物链,让花果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猴山”…如果用现实世界中的进化论来解释,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顺便一提,除了猴子之外,花果山也有一些本应存在于世界各地的其它动物和植物…这个地理位置,使花果山可以让大部分的温带和热带植物在这里生长。
薛琼洒下的那些来自猩球崛起世界的,能提升智力的药物,也就是俗称脑残药的东西药物混合在空气中,几乎覆盖了整个花果山,最后被动物们呼吸了进去。
而那药物本质上是一种病毒,虽然传染性不是特别高,但还是会传染的。吸入了药物的小型生物被大型生物所捕食后,大型生物就有了更多感染这种药物的机会.到天亮时,几乎山中所有能够捕食其它动物的动物,都已经受到了那种药物的影响,有的是直接吸入,而另一些则是吃掉了感染病毒的小动物。
在黎明时,整座山林却没有像以往那样瞬间热闹起来,而是诡异地…进入了一种沉默。
在大脑遭到了突兀的开发后,动物们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认知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
鸟儿们好奇地看着太阳,思考着那是什么?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在树梢上鸣叫”这种它们自己现在也意识到,除了在求偶时之外,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活动了。
森林中的虎狼们在捕杀了清晨第一只猎物后,没有像原来那样急着上去狼吞虎咽,因为它们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具尸体,除了和自己长着不同颜色的皮毛之外,那些骨头,那些肌肉似乎也和自己有些不同…
而花果山中最具特色,本身也是动物中智力最高的灵长类动物们,它们的反应也很大。
其中最具突破性的变化,发生在一个猴群中。
这群猴子并不是什么珍惜的品种,只是最普通的,最平平无奇,并且没有得到太多照顾,在现实世界里也毫无特征的那种“普通猴子”。就是那种站起来也只有人的膝盖高,经常出现在耍猴人的手里,或者酒店厨房后的笼子里的猴子。
举个形象的例子,帝国的法律非常严苛,如果有人杀死了被一级保护动物,比如金丝猴,长臂猿什么的,而且落入了法网,那么他很可能就会直接面临死刑的结局。
而这种“普通猴子”…如果帝国警-方破获了一个涉嫌贩卖野生动物的酒楼,其中有猴脑这道经典而残忍的招牌菜,那么所有涉案人员中,就算是首犯也坐不到十年牢。
这群猴子中,其中就有一只是从某家酒楼的厨房中被放回来的,在它获得自由的时候,那个存放猴子的大笼子,原本有十几只猴子的地方,已经只剩它一个了。
它和另外一只来自某个非法马戏团的猴子,在被不负责任的环保主义者放归山林之后,艰难地规避着各种危险,终于找到了和自己同种的猴子,又艰难地重新融入了本地的野生猴群,并在这里相依为命。
其中那只来自马戏团的猴子,在人类社会中长大,从人类处学到了手语,虽然在猴子中没什么用…今天早上,他突然兴奋地对着所有见到的东西比划,而且如果有他没学过的词汇,他居然也能用几个手势,外带嘴里发出的一些奇怪音节来指代。
而那只来自厨房的猴子,今早却没有和自己最好的伙伴在一起,而是鬼使神差地独自离开了猴群…在林中迷茫地纵跃了一会后,它看到了一样东西。
薛琼三人在跳伞后,就直接放开了飞机,让它坠毁了。由于燃料已经烧尽,所以飞机在坠毁后并没有发生爆炸,只是在林中简单地摔了个七零八落而已。
食材猴子就这样出现在了飞机残骸的旁边,似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它看了看那散落一地的钢铁碎片,零件,齿轮,还有已经不再转动的螺旋桨,特别是螺旋桨,让它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昏暗的厨房,脏兮兮的笼子,人类们不怀好意的眼神,互相出卖,将同类没一个个送向死亡的其它食材猴子们,还有天花板上缓缓旋转着的,老旧的吊扇…它还分不出吊扇的扇叶和飞机的螺旋桨,所以它想起了这些事情。
另外,别忘了它是那个死亡的大笼子中,唯一活下来的猴子。食材猴子们在意识到被带走的同伴们都不会再回来时,就开始争先恐后地出卖同类,而它活到了最后…健壮倒是其次,它只是相对其它同类聪明一些而已,它也只是最快选择出卖同类,让自己多苟延残喘一会的一只而已。
如果在今天之前,它动物的本能可能只知道这是活下去的必须而已,但在今天,它突然有了一种…罪恶感,它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只觉得很讨厌,让自己难以呼吸。
树梢上的猴子,突然全身颤抖了起来,它下意识地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