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唐家在清水山的地里都是热火朝天的,远远的站在村里就可以看到地里烧起的火苗和浓烟。
乔春挺着沉重的身子,笨拙的在厨房里做了一些红薯饼,又烧了一些水,慢慢的提着往清水山走去。
大冷天的,山上的冷风很大,再加上体力活也很累,乔春想着自己在家也没事,就做了一些饼和水,准备给干活的人送去。
“子诺媳妇,你提这么多东西是要去地里吗?你的身子不方便,要不,我帮你提过去吧?我正好也有点事要找一下成刚。”
乔春刚走到小山坡下,就遇到肩扛锄头的铁龙,看样子他是去疏通河水了,据说,每届的村长冬天的主要职责就是去河边疏通河道,因为河边的树叶都掉在河里,又加上河里的水草较多,很容易就会将河水堵塞住。
“不用了,铁村长,你还是忙你自己的事去吧。”乔春抬头笑看着铁龙,客气的应道。
自从听桃花说起婆婆和他们夫妇的事后,乔春就不觉的与他划出一道隔离线,具体是因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呗。
或许,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个幽灵女人吧。
铁龙的眼眯得细长细长的,不禁迸出一道探究的目光向乔春射来,他的眉头紧紧的锁着,心里很是纳闷这乔春怎么好像对他有点敌意?
“子诺媳妇,什么时候跟铁伯伯这么客气啦?我不是说了吗,我正好也要去找一下成刚,顺道,走吧!”铁龙说着,一把夺过乔春手里的篮子,转过身子,率先走在前头,沉默着往清水山走去。
乔春无奈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里不禁有点责怪自己,这铁龙再怎么说也是对她们家多有照顾的,自己怎么就连带着他一起隔离呢?毕竟他们上辈人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左右的,更不是她可以评论的。
现在自家婆婆似乎对铁伯伯都没有什么,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想着,心不知不觉中也放宽了,瞅着前面那伟岸的背影,轻声道:“铁伯伯,春儿有件事情问了怕是会唐突,但是,如果不问春儿的心里一直就会乱作猜想,所以我还是想问一下,希望铁伯伯你可以告诉春儿。”
“哦,子诺媳妇有什么事情这般难于启口呢?你放心问吧,只要是伯伯知道,就一定会告诉你。”铁龙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转过身子,只是放慢脚步,轻快的应着。
乔春蠕动了几下嘴唇,几次话到嘴边,却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就怕铁龙听见后会生气,毕竟桃花是有交待过,那事不能随便找人问的。
走在前面的铁龙兴许是见后面的乔春久久不吭声,便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乔春,“子诺媳妇的问题这么难于启口吗?那就不要问了。”
“呃?”乔春怔了怔,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开了口,这会儿怎么能决口不提呢?便一鼓作气的问道:“铁伯伯,百川他娘生的是什么病啊?”
好吧!恕她鸡婆多事,但是,她实在是很想知道,虽然她还想知道更多的事,可是,如果不问清楚幽灵女人的事,她的心里多少都有点阴影存在,毕竟那天肚子的疼痛让她至今想想都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在这个世界上宝宝是她最最重要的人。
铁龙的眉头深深的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家的婆娘从来都没有出过门,这乔春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那是他心里的一道血疤,不用拿刀划,只要柔软无力的几个字就能让那伤口迸出血柱出来。
“对不起,铁伯伯,是春儿逾越了,这是你的家事,春儿实在不宜过问。”乔春见铁龙那瞬间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心里不由的油升起不忍,也暗暗的责怪自己的鲁莽。
唉,别人家的事,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件伤心的事,自己没事干嘛非要揭人家的伤疤?
“百川他娘这咳嗽的老病根,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了,自打得这病以后,就一直没有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