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终于肯面对自己了吗?
“夏儿。”钱财柔声的叫着她的闺名,乔夏像是被他温柔的声音给盅惑了似的,轻轻的抬起头,眸光荡漾的看着他。
“夏儿,对不起!”乔夏听着他的‘对不起’,心里猛的一紧,眯着眼打量着他,以为他又要拒绝自己。便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刹那间,眼眶就红了起来。
钱财伸手再一次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再抽了回去,抬眸情深款款的看着她,道:“夏儿,你别动。你听我说,我以前因为自卑,害怕自己身上的病会连累你,所以才会一直违心的对你的好视而不见。夏儿,请你原谅我。我发誓,我如果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就。。。”
张着的嘴骤然被乔夏的手给捂住了,乔夏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水眸璀璨,轻轻的对着他摇了摇头,道:“三哥,我相信你!”
两个初次打开心扉的人,要说的话总是说也说不完,也不知过了多久,乔夏便让唐子诺给叫了出去。临行前,一再叮咛钱财要静养身体,说什么他等他早日上门提亲,他们也就可以亲上加亲,由义兄弟再变成连襟。
钱氏夫妇笑呵呵的送他们出门,钱夫人更是一脸喜色的拉着乔夏的手,仔细的端详着,边看边点头,惹得乔夏一脸的娇羞。
“嗯,夏儿真是个好姑娘。呵呵!”钱夫人笑看着乔夏,越看越满意,频频点头。
乔夏红着脸,对着她浅浅一笑,谦虚的道:“伯母过誉了。”
“哪里会是什么过誉?伯母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们姐俩以后有空,可要经常来家里坐坐。我一个人在家里,太闷了,要是你们来陪我聊聊,倒是惬意。”钱夫人轻笑着道。
乔春连忙应了下来,道:“伯母,只怕你会觉得我们姐妹俩太吵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要回去了,伯母你保重。”
“伯母保重!”
“伯父保重!”乔夏乖巧的向钱氏夫妇行礼告辞,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与乔春一起跳上了马车。
“钱老弟,钱财的病不碍事,只要多休息,按时吃药就可以了。我们就先告辞。”柳如风看着钱万两,拱手告辞。
钱万两笑呵呵的回礼,“柳兄,慢走。哪日得闲了,咱们兄弟得好好的喝上一壶,叙叙旧。”
“哈哈,这个行啊!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喝到钱财的喜酒了。”柳如风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说着,眼神打趣的看着满脸绯红的乔夏。
他是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如今看着钱财已经打开了心结,他倒是十分期待这两个年轻人的婚礼。
“伯父,伯母保重!子诺就先告辞了,下回再见!”唐子诺向钱氏夫妇行礼告辞,扛着药箱跟在柳如风的后面大步朝马车走去。
钱氏夫妇目送着马车离开,久久都不愿收回目光。
“我们该要准备聘礼了,择个好日子让媒婆到乔家去提亲,日子过得可真快啊!眨眼之间,当初呱呱落地的孩子就长大成人了。”钱夫人收回了目光,很有感触的道。
当年钱财还未出生,钱万两便已迎娶了刘氏,将她们母子弃在娘家。爹娘受不了这个打击,相继离世,留下她们母子相依为命。那年旱灾,她实在是没有活路了,便带着三岁的钱财来找他的亲爹,从此,为了儿子她屈身为扫庭院的下人。
母子俩相见不能相认,每逢佳节,她还得忍痛看着钱万两和刘氏母子一家欢度佳节。这种蚀骨的痛,她至今想来也是痛感十足的。可是,钱万两毕竟是她的夫,她始终无法真正的恨他。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懦弱吧。
当初钱财要赶他出家门,她也是拼命的留下了他。她只是单纯的希望他们父子俩能够和好,一家人能够在二十年后,重新生活在一起。让她那可怜的儿子,享受一下家的温暖。
钱万两愧疚的看着她,伸手牵过她那双粗糙的手,眼眶微红,眸底的悔意汹涌,只觉喉咙发痛、发涨,声音沙哑的道:“月娘,这些年来是万两对不起你们娘俩,我不敢请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下半辈子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尽力的补偿你,弥补我的过错。”
看她并没有抽回手,也没有责备他,钱万两拍拍她的手,续道:“月娘,等儿子成婚后,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
钱夫人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记得,她和钱万两刚成亲那会,钱万两就说等将来赚到钱了,就带她和孩子一起到四处走走,看看。想不到,命运捉弄,他们居然会有这样的境遇。
哒哒哒。。。
马车徐徐的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乔夏依坐在乔春的身边,垂着的头突然抬起,眸中闪烁着急色,望向柳如风,轻声问道:“柳伯伯,三哥他的身体情状如何?”
“只要平时注意休息,按时服药,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他今天犯病,只是因为心里的结解不开,如此,心结已开,身体只会更好,自然有会有什么问题。”柳如风微笑的看着乔夏。
乔春看着夏儿那副一心全扑在钱财身上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揶揄她,“二哥,你说,爹娘看到夏儿这个样子会不会伤心?”
伤心?为什么要伤心?
唐子困惑的转过头,看着乔春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却配合着她,佯装不解的问道:“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为什么要伤心?”
“因为现在的夏儿整颗心都扑在了三哥的身上,我现在可真好奇,三哥和夏儿在房间里都聊了些什么?”乔春眯着眼深深的探究着乔夏,缓缓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依我看啊,应该会。”唐子诺瞥了一眼已经被他们说得满脸羞涩的乔夏,点了点头,附合着。
乔夏看着她们夫妇一唱一和的取笑她,脸色更红了,窘迫的抬头看着他们,埋怨道:“大姐夫,大姐,可不带你们这样取笑人的。我们哪有?”说完,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那夏儿的意思是那公开招亲要继续了?三哥并没有给你什么承诺?”
“大姐。。。你怎么这样?”乔夏抬起头,嗔了一眼乔春。
乔春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乔夏,继续问道:“我怎么啦?我只是关心自家妹妹的终身大事而已。既然三哥他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事情也已经这样了,我当然有义务要尽快帮你觅一门好亲事。”
乔夏看着乔春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不由着急起来,生怕她真的会再弄什么公开招亲,连忙朝她摆摆手,急声的道:“三哥他说会尽快来咱们家提亲。大姐,你不就是想逼我说这些出来吗?”
哈哈哈。。。
乔春看着她那个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柳如风和唐子诺也不禁被她的笑声感染,嘴角微微的向上弯起。心里都很是为钱财和乔夏感到开心。
“到家了,夏儿,下车吧。”乔春跳下马车,看着还坐在马车里纹丝不动的乔夏,忍不住出声提醒着。
乔夏担忧的看着乔春,问道:“大姐,你说娘会不会生我的气?她会不会真的不要我回家了?要不,大姐你先进屋去看看娘还有没有生气?我待会再进去。”
乔春侧目看着站在旁边,刚才听到马蹄声慌张跑出来的雷氏,有些好笑的看着乔夏,道:“夏儿,娘就在旁边等你下来呢。我们的娘,可不是那些思想陈旧的人,只要闺女自己感动幸福,她就心满意足了。”
天下间,哪有做娘的人会真正生儿女的气?
当时,雷氏也就是太爱她了,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毕竟,没有一个做娘的人会不把儿女的幸福当成头等大事。
马车里的乔夏脸上闪过丝丝愕然,还未开口,马车外便传来了雷氏的声音,“夏丫头,你快点给我下来,怎么我那样说一下你,你就跟我闹脾气了不成?还不想回家?”
“娘——我哪有?”乔夏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红着眼睛看着雷氏,语气夹带着哭腔的道:“我只是怕娘亲还在生气,我只是怕娘不肯原谅夏儿,我只是怕自己把娘亲气坏了。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的听你的话。”
乔夏上前几步,站到雷氏面前,哭着替雷氏擦拭着眼泪。
“你这个傻丫头,娘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你难道就不担心你爹?”雷氏轻笑着搂过乔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秋和桃花她们听到马蹄声,也从屋里跑了出来,看着已经和好如初,亲呢的抱在一起的雷氏和乔夏,开心的弯起了嘴角。
“二姐,你回来啦?担心死我了。”
“夏姐姐,你都不知道,你离开后,乔伯母哭得可伤心了。”
“就是啊,夏丫头,你娘说那些话也是因为着急你,爱你。你听伯母的话,天下间没有不爱子女的爹娘。”林氏一手牵着果果,一手牵着豆豆,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惹娘生气了。”乔夏点了点头。
乔春看着唐子诺已经一手一个的抱起了果果和豆豆,看着神情感动的大家,笑道:“大家进屋聊吧。难道大家都不想听听夏儿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大家闻言,齐唰唰的将目光看向乔夏,好奇的转身走进了唐家大厅。
他们倒是真的很好奇乔夏和钱财的进展,听乔春这么一说,倒像是有了好的进展。
乔夏在大家的眼光淫威下,吞吞吐吐的只说了钱财说‘择日来提亲’的话。
“哇——,二姐,你好勇敢哦。不过,三哥他也没让咱们失望。”乔秋双手支着头,一脸羡慕的看着乔夏。
桃花掩着嘴轻笑了起来,心里很为乔夏高兴,笑道:“大嫂说的没有错,每个人的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如今看着三哥和夏姐姐有这么好的结果,我真的为你们感到高兴。接下来,我们大家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哈哈哈。。。
大厅里的人,皆是开怀的大笑起来。
“大阿姨,你怎么可以嫁给三舅舅?”坐在唐子诺腿上的豆豆,突然出声,嫩眉紧紧的拧着,神情不悦的看着乔夏。
“呃——”欢笑中的众人惊愕的看向豆豆,不明白她的不悦所是为何?
唐子诺心里不由一叹,低头严肃的看着豆豆,道:“豆豆,你三舅舅和大阿姨在一起再适合不过了,他们在一起一定会觉得很幸福。豆豆应该要祝福三舅舅和大阿姨的。”
眼眶迅速涨红,豆大的眼睛啪啪啪的落了下来,一脸倔强的看着乔夏,道:“三舅舅说过要等豆豆长大的,豆豆长大以后是要嫁给三舅舅的。大阿姨,你讨厌。”
小家伙说着,便如同水中泥鳅似的从唐子诺的怀里挣扎了下来,哭着跑回了房间。
“呃——”厅里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齐齐看向乔夏,一时之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平时,豆豆说长大后要嫁给钱财时,她们都没当一回事,只当是小孩子对大人的一种依恋。没想到,豆豆听到乔夏要嫁给钱财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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