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卫清涨红了脸。她总是会给他出其不意,总是会给他以害羞。“等一等...”他红着脸退了出去,退到门外,“你不会是想让我和你同床共枕吧?我可告诉你,只有夫妻才可以这么做!在你成为我的新娘之前,我是绝对不会...不会...不会这么做的,说出来这会羞死人!!!”
暗夜猎手走过来拉住他,“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迟早都会成为夫妻。”
卫清固执地挣脱开她的拉扯,“我...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这么说,有些影射的味道,影射她是一个随便的人。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欠妥当,他跟着又做出了解释:“那个...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你知道,我还不到二十五岁,离法定结婚的年龄还很远呢!请你别迫我,我会生气的。”
暗夜猎手一脸戏谑地看着他,长满茧子的手轻抚下巴,尽显戏弄。“你这个家伙,在跟我说这些存在主义啊~!”
“不!”卫清有态度坚定,正色说道:“这是原则问题...”一边说着,又往后退去,“谢谢你的款待,我认为我还是离开比较好,这会对我们双方都有益。”
“你...”暗夜猎手莫名。她真有些无语了。就在她失神的那两秒钟的时间里,卫清已经下楼离开了。回过神儿,她急忙追逐上去,“清,等一下!”
“我要去镇子上找家客栈,明天再见!”卫清还是很害羞。虽然态度庄重,但语气很和善,好像他面对的就是未来的新娘一样。
暗夜猎手抢先一步冲出,紧接着关上大门,阻断了卫清的出路。“呵呵...!你果然很有原则,不同凡响!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卫清讪讪一笑,说:“麻烦你让一让,我真的要离开。否则,我迟早会害羞死。”
暗夜猎手背靠房门,坚持不让开。
就这样,俩人在客厅里对峙上了!
态势,瞬间百变。
暗夜猎手变得正色起来,正色中略带玩味:“其实,我已经铺好了两张床,一个给你,一个给我。”
“啊?”卫清被这大角度的转变弄的有些迷糊,脑子也转不过弯儿来。思忖片刻,方才发问:“你是说,你在试探我?”
暗夜猎手耸了耸肩,“没错,的确是在试探你。”
卫清笑了,也松下一口气,“早说嘛!显些被你吓到。”他才不介意什么试探不试探呢!他心态端正,压根就不在意对方的看法。“那啥...我的床在哪边?”
暗夜猎手伸出不满老茧的右手,指向阁楼,“刚才那个房间就是你的。”
“哦~!”卫清望了望阁楼的方向,道了声晚安,“明天见,未来的新娘,祝你有个好梦!”说罢,大踏步走上楼去。
暗夜猎手注视着卫清那不怎么结实却很宽阔的肩膀背影,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倾慕之情。“也祝你有个好梦!”
道声晚安,这很简单,也很美满。
但是......
当真正入睡的时候,卫清这才发现,自己的期待已久的健康睡眠,成为了泡影。至少,今天是不太可能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房子年久失修!
尤其是阁楼,那墙壁上,竟然还有缝隙,好大的缝隙。
深夜的气温很冷,零下十几摄氏度的冷空气顺着缝隙涌流进来,整个室内都是冷的,冷的刺骨。
更糟糕的在于,暗夜猎手准备的被褥不算厚!
每每,刚要进入梦乡,从缝隙里涌流进来的寒风又将他吹的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如此,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又气又急的卫清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抓起被褥走下阁楼,走向客厅。
客厅里,炉壁内的炭火还没有熄灭,即将燃烧殆尽的木炭还微微泛着蓝色的小火焰。
冬季的夜晚,如果没有合适的温度,还真是不好度过。
卫清尽量坐近了炉壁,贪婪地摄取着火焰的温暖,裹着被子,发着呆愣。
当四下无人之时,当夜深人静之时,如果没有倦意,他就会选择思考问题。曾经,学生时代的时候,他思考课本上的知识;现在,他又在思考什么呢?
人的疑问永远不会完。
卫清,他也不例外。
在此时此刻,他思及这趟欧洲之旅。
鲁莽地和风雪一道来欧洲,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很显然,是错误的!
他已经将风雪丢失了,同时也丢失了那份责任,那份尊严。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元凶,就在他的旁边;就是那名金发碧眼的美女猎手。
“唉!”思绪中,自顾一叹,思道:“解救风雪姑娘的计划,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
也许,永远也实现不了。
也许,他真的该结束这趟欧洲之旅,他该回到国内,回去向张朗寻求援助。
深夜,郊外的土地被彻底冰封。就连附近塞纳河的水面也结了厚厚的冰。只要他现在离开暗夜猎手的家,就可以顺着河流步入巴黎城,去实施解救风雪的计划。
蜿蜒宽阔的塞纳河,一直穿过巴黎城,最后汇入北大西洋里。
这儿,离家乡何止万里?
这儿,太危险!
新世界与黑手党打的火热朝天,不远万里跑到欧洲来观看这场战争,等同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如果不是这位美女猎手为他倾心,他还能四肢健全地坐在温暖的房舍里烤着炉火吗?
他得感谢齐羽,感谢齐羽不杀他;他还得感谢美女猎手,感谢她对自己倾心。
他真的应该离开欧洲这个危险重重的是非之地,返回国内,去做一个好人,不要辜负凌雁对他的期盼,更不要辜负张大彪的牺牲...
他是一个好人吗?
这个问题,谁又能为他解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