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伸出脑袋道:“对面的好汉,请不要开枪。我们是山里的猎户,听到枪声才过来看看的。要是我们打扰到好汉,还请好汉见谅,我们现在就离开。”
明知对方手里用的是快枪,还敢冒着被枪杀的风险伸出脑袋。莫拉乎的这种举动,无疑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就赌一把对方不会开枪。
要是对方真的开枪了,莫拉乎觉得也要赌一把运气,对方未必能一枪打死他。可一旦对方开枪了,那就意味接下来,他为了生存不得不跟对方拼一把。
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涉及到生死的问题,莫拉乎也不甘坐以待毙。怎么说,他身边还有五个人,对方似乎只有一个人,赌一赌还是可以的。
就在身边猎人祈祷对方不会开枪时,对面的男人也终于开腔道:“如何证明,你们是山里的猎人?放心,只要你们不开枪,我也不会随意开枪的,我只是一个迷路人。”
听着对方中气十足的回答,莫拉乎却很困惑的朝身边人问道:“米鲁人?这是那国人?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国家?二葛子,你听过没?”
做为众人之中,到过省城的葛依乎也摇摇头道:“老莫叔,你是不是听岔了。没听说,这世上有这么一个国家?他说的会不会是迷路人啊?”
呃!一听他的翻译,这些会简单官话的猎人。也觉得对方,会说字正腔圆的官话。想必不是什么洋鬼子,那肯定是将‘迷路人’听起了‘米鲁人’!
反应过来自己听岔的莫拉乎,又高声道:“好汉,我们真是附近山里的猎户,我们真不是有意偷看你打猎。要是好汉不信,我们这就离开!”
实在想不出,到底应该如何向一个迷路人,证明自己猎户身份的莫拉乎。最终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这种身份来历不明的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偏偏就在这时,那个怪异的男人,却高声道:“不许走!不证明你们的身份,就不许离开!如果你们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这番话,正准备离开的众人,也觉得内心一沉。更令他们担心的是,那男人说完那些话后,突然从大树后面窜了出来,动作敏捷的向他们靠近。
望到这一幕,莫拉乎忍不住再道:“好汉,还请高抬贵手,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你用的是快枪,可你也就一个人。真要拼个鱼死网破,好汉只怕也讨不到太多便宜吧?”
希望借助这种威胁,令对方稍稍有些忌惮的莫拉乎,却发现威胁根本没用。对方在雪地中,不时快步翻滚向他们靠近,那怕想瞄准打一枪都不行。
更何况,莫拉乎等人都清楚,一旦他们开枪,就意味着两方将不死不休。没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敢冒这种风险。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不断逼进他们的藏身处。
等到那个怪异男人,摸索到距离莫拉乎等人不远,能清楚看到趴在雪地上的众人时。他才停下脚步,拎着枪稍显谨慎的道:“你们真是附近的猎人?那这又是那里?”
见对方不再逼进,莫拉乎觉得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再次从树后走出。一脸抱歉的拱手道:“好汉,我们真是附近的猎户。想着快过年,进山碰碰运气,打点猎物置办年货。
至于这里是那,好汉难道真的迷路了吗?我听好汉说话,似乎一口的京腔。难不成,好汉是来自京城的贵人?这是漠河城的地界,不知好汉可曾听过?”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男人似乎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将长枪往肩上一背,略显苦涩道:“老叔,先前有些误会,还请各位见谅一二。
实不相瞒,我在山里迷路了将近一月之久,确实不知这是那。先前想留住诸位,就是想寻人问问,这到底是那里。老叔若不嫌弃,还请到在下帐篷中喝杯酒,叙叙如何?”
看着对方首先释放诚意,莫拉乎等人也觉得,这个怪异男人身上,到处都透着诡异的气息。可看其面容,长的倒也相貌堂堂,看上去应该不象什么邪恶之辈。
可做为山里人,莫拉乎也清楚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在没了解对方来路前,冒然答应对方的邀请,也是件很有风险的事情。
也就在这时,葛依乎突然起身面带恭敬的道:“这位好汉,你可是革命党?”
呃!多少听闻过,革命党都是什么人的莫拉乎等人,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下来。因为他们终于发现,对方脑后似乎没辫子。这是革命党的显著特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