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
那男子摘去黑袍,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有种难以形容的冷漠,仿佛这时间一切情绪都无法感染,他站在那儿,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
“楚,楚国?”
李当然闻言脸色一动,目光落在那人脸上,语气颇为玩味道:“原来是亡国之后,罪楚亡国之后,没想到还有你这条漏网之鱼,不藏起尾巴来做人,就不怕断绝了西楚这点香火,让乾京那群贼心不死的人断了念想?”
昔日西楚灭国之后,楚阎罗下令坑杀二十万甲士,坐实了阎罗之名,可谓天怒人怨,据说当年后宫之中无一人存活,诸多皇子皇孙更是成了刀下亡魂,想不到还有人能逃出生天,其中必有内线接应,朝廷当初对西楚大臣并未赶尽杀绝,这些年这些老贼谋而不动,想必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吧,只是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密谍司的监控之下。
“若我猜的不错,你便是当年那个被皇后投入火盆之中襁褓幼儿吧,楚帝自刎,你那母后三丈白绫追随而去,偷梁换柱将你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丢入火盆,侥幸让你活过一命,你不该出现在这里,难道你那位母后生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以卵击石并非智者所为,楚国大势已去,你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徒劳。”李当然淡淡说道。
黑袍男子不为所动,而是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李当然。
忽然哐啷一声,长剑出鞘,楚天阔指剑西南,平静说道:“可敢一战?”
五皇子见那人挑衅,顿时怒喝一声,刚要拔拳想象,李当然一手按住他的肩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有何不敢。”
说罢,朝远处的灵溪轻轻点头。
只听一声龙吟,大道太阿剑应声而起,剑影肆掠,剑气纵横而出。
那楚天阔身后亦是有数位高手严阵以待,但并未出手,而是看向灵溪等人,似乎颇为忌惮。
风沙掀起,气象万千。
纵横荒漠之上,狼烟四起,马蹄声声,仿佛大战下一刻就要爆发。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那两人身上。
乾京之中少有人见过这位太子殿下的身手,只知这位殿下谋略过人,此次行军北上更是证明了有胆有识,若非如此,也不会被乾帝直接立为太子,谁又能知道,李当然当初在羽仙宫时,资质更是无双,除了那位天人天象的李青牛,谁还能压他半点?
羽仙宫老掌教身死道消,李当然接到消息时已经晚了,他马不停蹄赶往北地,只是为了能见上最后一面,可惜事与愿违。
剑气纵横,风沙肆掠,人未至剑气已至,诸般招式化简为繁,皆是当初大明崖上习得的招式,李当然以《岁甲通习剑术》起手,太阿剑浑厚如实,一连数串爆响,飞沙走石溅起,遮人眼目。
楚天阔当仁不让,西楚本就是天下剑宗所在,诸般手法不留外传,手中轻剑不见威名,却是翩若惊鸿,稍闪忽至,整套招式行云流水,应接无瑕。
便是灵溪这般用剑的高手也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心中叫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