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观月道长的训斥结束。满脸烦躁之气的萧池煈马上抬起右掌拂过大石碗内的水面。转眼间。正在破口大骂的观月道长影像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波光粼粼的雨水最终还原成清澈通透的状态。
周桐忍不住惊叹道:“哇。好先进哦。不过等回去了。照样躲不了啊。”说到末尾时。语气多了一抹无奈。
萧池煈昂起头。鼻孔朝天地说道:“嘁。你躲不掉并不代表我也躲不掉。你自求多福吧。”
“师叔。你未免太……”周桐欲言又止。他简直不晓得如何去形容萧池煈才算贴切。
“好了。说不出來就别勉强。夜深了。早些安睡去吧。明天还要赶路。就是不知道那一老一小馋虫要跟我们跟到什么时候。”萧池煈有点烦恼地说道。
“直到我们吃腻为止。”突然不知从何处传來一声回答。
“谁。”周桐猛然喝道。他的两只眼睛凌厉地扫向四周。
萧池煈翻着白眼说道:“酒缸头。你还是跟出來了。该听的和不该听都偷听见了吧。”
“什么叫做该听的。什么叫做不该听的。都是一堆废话而已。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來了。省得浪费我的睡觉时间。”随着说话声响起。从峡谷口边上的一片阴暗中走出一道苍老的身影。其身形极为挺拔。并沒有寻常老者那般的佝偻姿态。
“我还是去睡我的回笼觉吧。不过。药罐子。下回可别放那么多瞌睡药。我可不想一不小心长眠不起。”步入峡谷中的曹儒晖忽然将身形转了回來。
“滚回去睡你的回笼觉吧。”萧池煈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丢向曹儒晖。可惜那块石头只來得及砸到对方的影子。
次日清晨。周桐等人一大早便起身赶路。按常理而言。周桐的功力恢复以后。就可以从空路加快速度赶回君悦山峰。然而他们一行人却选择了陆路。原因是经过曹儒晖和他孙子的软磨硬泡。外加满地打滚耍无赖。周桐等人只能无奈中带着无语地迁就着这一老一小的要求以徒步行走。
曹儒晖和他的孙子都抱定同一个目标。就是拖住萧池煈吃个够本。而萧池煈和周桐之所以半推半就地妥协是由于害怕过早的回去面对观月道长的雷霆怒火。如今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借着此事大做文章來作为他们迟归卧贤道观的借口。等到观月道长的火气消得差不多了。他们再掐算着时间回去也就万事大吉。于是。各怀鬼胎的四人便无形中达成了一致。
一千八百里的路程对周桐等人的脚程來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以他们这一行人的卓越身法。仅仅用了两个时辰便到达了柳风镇。若是依常人而言。恐怕要走个几天几夜才可能到达此处。
周桐和萧池煈两人环顾着柳风镇口前的熟悉景色感触颇深。他们都有一种故地重游的错觉。经过萧池煈施法再三确认之后。方才将悬在嗓子眼处的心缓缓地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