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黑珠,宿愚边走边想,赫然想起情急之下输入珠子的是灵力,居然可以用灵力操动!
那这么说来这东西并非魔器了?
倏忽间,临溪一个大树轰然倒地,打断了宿愚思考。
前方传来一声撕裂的咿哑声,宿愚顾不得其他敛起呼吸躲在树后。
又是一阵巨猿捶胸的咚咚声,地面一阵,混合着鸟击穿耳膜的唳叫,扑腾声。宿愚探头暗自注意,就看见是那铁铸一般的巨猿一拳魔气捶向一个尖嘴长腿的灰鹤。
竟是之前追她的那只三阶顶峰的魔猿,左臂好像断掉垂在一侧已然狼狈,而那灰鹤也好像是之前间接救她那只黯灰炙鹤,右腿缩在肚里,金鸡独立。
那黯灰炙鹤看起来已然有四阶,明明那魔猿并非其敌手,不知为何,却居然疲惫万分的样子。最奇怪的是翅膀好像没被伤,却死困于地表,不愿意飞上天打开它的主战场,焦灼的在地上绕圈躲闪,愤怒的用尖喙啄着那魔猿的皮肉,发出当当的声响。猿啼一声,巨掌竟抓住那鹤的喙,一阵摇摆,灰鹤翅膀一挥,火点簇簇,却不甚明亮,好似消耗太久的样子,双方魔元都耗尽了。魔猿被魔火烧的啼叫了几声,在地上打滚。
宿愚犹豫着,最终没出手,毕竟是一个相当于筑基期的战斗,就算她有那黑珠也并不一定能帮上忙。那灰鹤不经意救过她,虽说并非有意,却也是善缘,若是不出手…….
依然没动,主要是她也不觉着相当于筑基初期的灰鹤会败给一个相当于练气圆满的魔猿。然而接下来的局势翻转让她都来不及动作,那魔猿居然想要同归于尽一样,疯了似地冲向灰鹤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魔气疯狂旋转到犹如质化,竟要自爆!
糟糕!
宿愚只来得招出黑珠在前面布上一层黑水防御,就被震飞了,眼前又是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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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宿愚脑仁直疼,一天晕两次能不能好了?
以那魔猿为中心的一小圈,直径有两丈,已经变为了不毛之地,灰烟蒙蒙。真是够了,失去了孩子的妖兽居然这么疯狂,说起来,其实也算她连累那灰鹤。猛然间,宿愚惊异的看见那不毛之地内居然有个灰影,走近一瞧,竟是那被莹莹灰火笼罩的灰鹤,仍以那种姿势蹲坐在那里。
它竟没死!
见她走近,魔鹤却仍旧一动不动。
就在宿愚以为它已经死了的时候,它居然抬起眼,看了她,眼里潋滟波动,似乎闪过些复杂情绪。
似哀求,又带了悲凉,无法言说。下一秒,竟轰然倒塌,化为灰烬,魂飞离尘。
宿愚愣了一下,的确,一个几近筑基期的魔兽自爆,她自己就算并不在这两丈范围圈还被震晕了呢,这么近的距离灰鹤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也不知道它施展了什么坚持到现在。
摇了摇头,她随意拨楞着灰鹤那地上的尘土,却发现地面上一小块白斑,那是什么?
把上面几层泥土扒掉,露出一半晶莹的两掌大小银波纹的蛋,这是,那灰鹤的蛋?如此说来,之前那灰鹤的行为有了解释。
这灰鹤狼狈到打不过一个低它一阶的魔猿,大概是因为刚产下了幼蛋!也不知它是用什么法术护住了这枚蛋。不过按照它将之埋入地底的行为,大抵并不信任她,不愿意她发现这枚蛋。可这样一个连自己都移动不了的蛋,很可能被一些嗅觉灵敏的魔兽给吃了。
难不成是不想孩子被人类修士抓住签订主仆契约?这很可能,有血脉传承的妖兽自尊心高的不知凡几,宁死不为奴,没想到一个低阶魔兽却有这样的气节。
虽这样想着,宿愚还是把这枚蛋挖了出来,放在芥子里。若是如此,她便还这善情好了,不与这蛋签契约,等它孵化了将之放走好了。
夕阳西下,宿愚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收获颇多的地方,她却不知,这机缘也不是那么好得,日后,引得麻烦远比她想象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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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愚回到颜恶城,买了个存储袋,将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放了进去。回到“章鱼客栈”,那老板娘看见她,一拍桌子,急忙从橱柜后跑出来,道:“哎!道友,你可回来了,这都四天了!”
宿愚以为她是怕差她魔石,随口应承着,付了几枚魔石,便进了屋子,却见那老板娘又是送这个又是送那个,一刻都不停。这殷勤的态度让她有点狐疑,难道她知道她寻到了什么宝贝?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这地方也不能久留了。在这颜恶城,有了大致地图,她也知道要去哪里了。
这西疆幅员辽阔,荒山野岭多,气候环境恶劣,西北边全是魔山,越靠近南边魔群聚集,这颜恶城就在偏西地区,若是往东南走,便是魔贵族的属地,平民魔族也会越来越多。虽然担心被发现,但是若是不接近魔族,她也便无法打听如何离开西疆。
这样想着,洗漱了一番,从后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