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明明已经和玛蒙信誓旦旦地说好自己回去之后一定会再度去死,甚至和reborn约定了干脆利落地消失。可是事情一旦由斯库瓦罗提出之后,雪莱的回答不知不觉就开始没她想象中地那么坚定了。
我还是要去死的。
这句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夜色下变冷的眼睛眨了眨,兽瞳渐渐开始扩成柔和的椭圆。
“师父父不是说……要我离开瓦利亚的吗。”
一直在等她回答的长发男人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撇撇嘴角:“不只是瓦利亚,彭格列也是。还有波维诺。”
“……师父父,你的意思其实是让我淡出黑手党的势力范围吧。”雪莱眨眨眼:“我是没问题的,但是……我没地方去了。”
鬼知道系统那边的好蛇值是个什么情况,说起来它很久没有给她反馈了。按照斯库瓦罗的意思来看到别的地方继续刷那个见鬼的指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最后还是要去死的,与其死在别人手里,倒还不如为了他们做点贡献。
这大概叫做心甘情愿吧?就像是因为雪利而放弃了很多而不在意,现在想到死亡能为身边这群家伙换点好处也觉得开心。
这是什么思想,应该出现在她脑子里吗。
蛇少女自嘲地笑笑,接着就被斯库瓦罗捏住了连狠狠往上一拉。
“又走神是吧喂!”
“我错了qaq”
雪莱捂着脸,怯怯地往后退了退,用被子把自己裹住滚成一团:“困死了困死了。”
“谁困死了还会喊那么大声啊喂!!!”
蛇少女应对自如地塞住耳朵,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她那样地机智——路斯利亚滚过来敲门。
“喂喂斯库瓦罗,好歹注意一下人家这个单身嘛~”
二档头想都知道路斯利亚到底是怎样一张贼兮兮的贱脸,甩手砸了东西在门上,直接灭了路斯利亚的火。
“真是的,总是那么不温柔啊……”
路斯利亚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连滚带爬地回去,但恰到好处地让屋子里的人和蛇都听到了她在说什么。雪莱缩在被子里,看着阴晴不定的斯库瓦罗,出声问了一句。
“那个……师父父啊。”
狭长的眼睛看向她:“说。”
“师父父说过的吧,除了在任务中死去,瓦利亚是不可能离开瓦利亚的。”
“我说的是人,”斯库瓦罗冷酷道:“你又不是。”
被大档头和二档头都这么直白地戳心口,蛇生真是毫无希望。
雪莱倒在枕头上,蠕动了两下:“那我之后去哪儿啊。”
“……继续待在瓦利亚,”斯库瓦罗说:“作为宠物。”
“不要。”
蛇少女反应极快:“我宁愿去死也不要被养着。”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不要啊!既要把你放在看管范围内又不让你随便被抓到的方法并不多好吗!!!”
“为什么师父父开始生气了啊?”雪莱撑起身体:“不用这么着急,没准等我回去之后事情就又有了……”
她话卡在喉咙里,连被子带人直接被斯库瓦罗一抽带进了他怀里。随着惯性冲到了他胸前却因为棉被的缓冲而不觉得疼,雪莱如同前一个晚上那样被抱紧。
“我说你,多少体谅一下别人的好意吧。”他说:“没有比这个方法更有可能让你活下去了。”
十年之间他不知经历了多少,如今语气竟然也放软了。
“偶尔听话不会死的。”
有什么东西梗在她喉咙里,同时限制住了她所有的动作。过了许久,她最终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
如果她不再是黑手党成员,而作为单一的黑手党成员的宠物,就被排除在了复仇者可寻找和求助的范围之外——这其实是个钻空子的举动,而斯库瓦罗能把这个办法都想出来……
真是被逼急了啊==
“可是如果不是瓦利亚的干部了,不知道平时那群人会怎么看我啊师父父。肯定会超鄙视我的。”
她蹭蹭他:“没准十年前的师父父也会呢。”
“老子又不傻。至于别人,你可以直接把他眼睛挖出来,我同意了。”
暴力又血腥的男人啊。
“那我以后可以做什么呢,师父父。”
“你不是会喷火吗,那就在冬天烧壁炉好了。”
“……”
雪莱往后挣扎,于是斯库瓦罗直接放开让她倒在床上。被子里的蛇少女一脸愤懑,可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隔着一层被子压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上。
诶诶诶?!
突发情况让蛇少女一阵脸红,隔着薄被传来的热量让她一阵心慌。
明明刚刚不这样的啊!
“现在也晚……唔……”
她的话咽了回去,被堵住的唇上有干燥温暖又有些粗糙的质感。有些硬来地探入了对方的口腔之后,二档头一不做二不休的个性充分地在他乱来的手上体现出来。
“那个……”
“看不出来,竟然不小。”长发男人啧了一声:“果然穿着衣服还是看不出真假吗。”
混账!!!
蛇少女恨不得喷毒液毒死这个对她身材评头论足的家伙,脑子里忽然闪出了别的。
胸太大难道不好吗?!怎么和以前的情况不太一样。
“不满意就别继续啊。”
双手被举起摁在了床头,斯库瓦罗拽住她的脚踝,压住她小腿之后,有些不耐烦地抽出领带:“别动。”
叛逆的蛇少女示威一样地扭了两下,让正在解扣子的男人眼色一黯。将领带绕在她手腕上转了几圈绑在床头系了个死结,月光下有点百无聊赖的男人将散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捋。
“不听话是吧。”
雪莱一阵冷意从脊椎直接蹿上了脑袋:“师父父我错……”
男人用冗长的深吻拒绝了她认错的继续,直到她脑袋发昏的时候才听到耳边的低语。
“没用。”
丧权辱国。
悲愤的蛇少女顶着铁一样沉重的眼皮,听到身边的动静时应该是早上。哼唧了两声表达自己起不来之后被胡乱揉了揉脑袋,继续沉沉睡去。因为疲惫与酸痛,所有感觉都会变得迟钝,但是贴在别人身边的安心和汲取他人热量的实感确是第一时间就有的。
可以安心地入睡。
她能察觉到这一点。
所以无梦。
醒来的时候太阳高照,她慢吞吞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看到斯库瓦罗坐在床边。他的头发散在被上,雪莱伸手拿过来一绺,拽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