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力争也许是站累了,慢慢地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水喝一口。放下茶杯,微闭双目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想心事。
也许有了前几任处长的教训,也许徐力争真的不敢拿不属于自己的钱。自从当上处长后,处里风气明显好转。下边来办事的,最熟悉的人也就是请他们吃吃喝喝,再不就是送点土特产。钱,最好别送。否则本来应该立即批复的项目,也会被推迟。他这样做,有哭有乐。应该得到项目的人,办事轻松,再也不用到处钻营打点。没有项目却想得到项目一点辄也没有,只好看着徐处长大笔一挥,千百万资金下拔到应得项目的地方财政。他这关过不了,只好找副厅长,甚至厅长。分管他的副厅长对徐力争也很发怵,实在脱不开面子的老关系才会找他商量。徐力争也不认死理,只要分管领导说行,他肯定同意,只是在协议书上,分管厅长必须签字。
徐力争的廉洁为他晋升打下高分,当然在能力方面更是上下称赞。如果没有白小倩的帮忙,能不能顺利坐上副厅长位置,徐力争不敢保证,力保他的厅长也不敢保证。
“当、当。”徐力争听到敲门声,站起来打开门,看到徐立新站在门外,惊喜地说:二哥,你来的这么早?
徐立新微笑的调侃:大厅长接见,我敢怠慢吗?下飞机我连家都没回,直接到宾馆见你。
像你这样大老板能来见我,那应该叫屈尊贵体,怎么敢说接见。徐力争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比较得意,连忙让坐:二哥,快坐。
哈哈,咱们哥俩个就互相捧,你也坐。徐立新坐下,端起徐力争递过来的茶水喝一口:真渴了,飞机上就供应饮料,喝不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哪天走啊?我们都一年多没见面,今天好好说说话。
徐力争感觉二哥今天很兴奋,要不然不会这么话多,只好趁他喝水的机会接过话:我是周二来的,明天晚上走。我们有一年半多没见面了,那次还是咱妈生ri见一面。也没说上几句话,我这次回厅里要去美国考察三个月。又不定哪天能见面,所以才约你聚一会。
提到母亲生ri,徐立新的高兴劲马上没有了,放下杯子,无意义地问:你也没有玲子的消息啊?
徐力争摇摇头:我动员所有认识的人帮着找,一点信息也没有。
徐立新神情低沉下来:妈天天念叨玲子。唉,这丫头去哪儿了?能不能?
徐立新有两个字没说出口,徐力争知道二哥想说什么,马上打断他:不会,我感觉老妹还活着,只是心里的结没打开,会找到她的,会的。说到最后他也没信心,所谓的感觉他真的没有,只是在安慰自己。
要不是特别想玲子,妈生ri那天也不会,唉。徐立新叹息着,徐力争也无语,又想起母亲生ri的那悲怆情景。
徐家二兄弟回想那天的情景依然嘘嘘不已。至今对母亲那天的表现依然记忆如新,这即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痛苦,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倔强,更是第一次看到母亲顶撞父亲,当然也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认输的低下头。然而他们共同默认的事实是妹妹不在人世间。
今天哥俩个在此聚会想起来徐玲,除了伤感,还是伤感。
还是徐立新打破沉寂:老三,去哪儿吃啊,找什么人陪你?
徐力争找徐立新来,即有想叙旧的想法,更主要是想摆脱应酬,听到徐立新还要找人陪,急忙制止:谁也别找,应酬起来太累。咱们哥俩个找一个有风味的小饭店说会话。
徐立新本想在朋友圈子隆重推出厅长弟弟,听到徐力争的请求,虽然有点失望,还是答应:好,去哪儿呢?嘴里这样问着,心里却在寻思地方,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我知道一个地方。十年前我们聚会的小饭店,现在还开着呢。这个小店,后来我去好几次,主要是做菜风味特别接近我们小时候的口味,咱们再去回忆回忆过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