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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甲挥退了一众弟子,独自坐在房中,农劲孙的尸体就在他的面前,他着好友的尸体,眼角湿润,轻呤道:“万里神州锦绣长,羡煞貔貅惹豪强。烟津浪滚无宁日,金瓯残破存危亡。瘠土怎堪铁蹄践,毕星蒙蔽曜微茫。平度半亿终无妄,岁岁年年烙金疮!”他用衣袖擦去农劲孙嘴角的鲜血与脸上的灰土,替他抚平死不瞑目的双眼,“先生为国为民,却惨遭黑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一定要为先生讨还一个公道!”
着桌面上一个阴冷双眼,横眉薄唇的虹口道场弟子的画像,霍元甲猛然一掌拍打在了那画像上,这一掌拍下去静寂无声,但除了那张画像之外,整个桌子却都化作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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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霍元甲一身白衣素服,其弟子抬着二具棺木,沿着大道,举着战狼柏图与路虎的画像,与一队巡捕浩浩荡荡的向日本领事馆而去。
很多听闻了昨夜之事的武林人士也纷纷加入队伍之中,他们手里扬洒着纸钱,大呼着各种口号,很快,原本只有几十人的队伍扩大到几百几千人,紧紧的围住了日本领事馆。
霍元甲一马当先,一脚踹开了日本领事馆的大门,着拿着太刀与各种武器的虹口道场弟子,怒喝道:“柏图与路虎在哪儿!让他们出来见我!”
“八噶,这里是日本……”一个上前回话的虹口道场弟子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刘振声一脚踹飞,大吐鲜血倒飞在木柱上。
“好,既然他不肯出来,那我们就打到他出来为止!”霍元甲怒笑,他也不再留手,迷踪拳出手,化作一道流光在人群中游走,只是眨眼,又退到原处,而那数十个虹口道场的弟子则是倒地不起,呻吟不已。
正要往内行去,却听到一阵沉重军靴踏来的声音,紧接着,四面八方,数十支枪指了过来。
霍元甲扬了扬手,示意先不要轻举妄动,紧接着,便到一个脸膛圆胖,上去非常和气的身着西服的中年日本人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正是武田信雄!
“这里是我们大日本人的地方,岂容你们在这里捣乱!”武田信雄毫不畏惧的与精武门众人对视,冷笑道:“把他们全部抓回去,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放肆!”
刘振声带领着的巡捕们也都拿出了枪,全部指向武田信雄,一时之间,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开火。
霍元甲冷笑道:“荃叔与农劲孙昨夜同时遇害,我的弟子亲眼所见,杀人者正是你虹口道场的弟子!”他平平一推,却是将那挑着画像的竹杆深深的钉在了日本领事馆的牌匾之上,“战狼柏图!凶手路虎!”
钢铁人之称的虹口道场馆主腾田刚如同一座铁山般站在武田信雄身边,不屑的冷哼一声道:“随便拿来一幅图画便说是杀人凶手!?做事要有真凭实据,你们支那人有什么权利来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地盘要人!哼,照你的说法,我每天都能画上七八十来幅,说你们全部是凶手!”
“狡辩!我们有人证!”
“对,我们可以做证!”秦列上前答话大声说道,他指了指田英男、顾少言和宋滔,道:“我们亲眼见柏图带着一帮黑衣杀手,在小路上伏击荃叔,杀人后,他便逃跑,同行的还有你们的大使团副官冈本之助!”
“好胆,你们暗杀了我们的大使团副官冈本之助先生,还敢说出这等话来。”武田信雄却是倒打一耙,反而将冈本之助的死硬加到了精武门的头上,“射击,准备!”
枪已上膛,一触即发!
“哈哈,老子来的还算及时!”
正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一阵爽朗大笑,跟着便是一大队的军士从外走入,当先一人满脸横肉,光头,大胡子,虽然穿着将军服,但上去多过像一个土匪头子而不像是一个将军。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年青英俊的公子哥模样的小将,正是张宗棠的儿子张克祥。
张宗棠走到道场中间,盯着武田信雄,拿手指着他的鼻头,厉声道:“你们小日本在我们中国人的地盘,杀我们中国人,还敢狡辩,哼,真当我中国无人!?”
“张宗棠元帅?”武田信雄背负着侵略中华的野心,当然对每一个势力都了如指掌,因此这为首的一大一小,武田信雄对他们的身份十分的清楚明白,只是他想不到,这个一向自私自利的土匪头子为什么会突然的改变立场,插手到此事之中,当下紧紧皱眉,思考着对策。
张宗棠,山东响马出身,位高权重,拥有几十万精兵良将,是中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至少目前而言,他所带领来的这几百人卫队让形势逆转直下。
“不错!正是老子我!”张宗棠匪气十足,嘿嘿笑着,挽起了袖子,毫无顾虑的拔出了腰间的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