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上楼,韩绛就犹如变脸一般,一下抽出挽在陆渊胳膊上的手掌,巧笑嫣然的俏脸也春去冬来,布上了一层寒霜。
陆渊揉了一下鼻子,苦笑道:“这待遇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一儿吧!”
话间,脑袋中却没有由来的想起薛丹那句“始乱终弃”的评语来,韩家大姐的这幅神情可是活脱脱地将这个词语演绎得淋漓尽致,连他自家都相信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伤害了这位大姐。
转眼韩绛的面色恢复了一片淡然的模样,不咸不淡地道:“要是你觉得差距大,我们可以去旁边的总统套房开房间也可以。”
陆渊险些一头撞在一个两米高的大花瓶上,慌忙伸手将摇摇欲坠的景泰蓝大花瓶给搀扶住,苦笑道:“你这样折腾有用吗?”
韩绛昂头道:“我高兴,你管不着!”
盯着女孩要吃人的目光,陆渊只好连忙转移话题:“我不知道今天是你们酒店的开张大典,所以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只有一个玩意儿相送,也算是物归原主,还请韩姐笑纳。”
完,伸手朝怀中一掏,取出一根洁白无瑕的玉尺,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韩绛见那根玉尺晶莹圆润,分明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所制,只不过比起普通的玉尺短了一半,上面好似有无数蝇头大的古篆字浮动,但仔细一看,却又空空无物,望不见任何字迹。
“既然是物归原主,那我也不客气了!不过十二日后若是你不给我们韩家一个交代,别怪我们韩家翻脸不认人。”
韩绛顺手将那玉尺丢在了十多米外的巨大办公桌上,落桌时悄然无声,展现了极高的功夫底子。
陆渊耸耸肩道:“欢迎之极,那我也将话挑明了,在这十二天内,你们韩家依然受制于我师伯之手,我多提几个条件,也是天经地义,你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这个是不争的事实吧?!”
韩绛将姣好的身躯斜靠在宽厚的沙发上,淡淡道:“你别忘记了一个月前,我们韩家和你就已经两清了,你有再多的要求,我也可以视而不见。”
陆渊轻笑一声,道:“这个法一儿不错,不过要是换成紫天基金上的合作,韩姐是不是也想拒绝?”
韩绛心知肚明韩家从某种程度上来,欠了眼前这个可恶家伙的一个大人情,但嘴巴上岂能承认?依然一副冷漠的神态,冷冰冰地道:“金山银海所兑换的九亿四千三百万慈善基金,半年内将全部发放完毕。难道陆先生准备自己掏腰包再发放一笔?”
陆渊宛如没有看到韩绛的冷嘲热讽,笑呵呵地道:“昔日的排帮都有如此大的手笔,拿出钱来做慈善,我们这个玄门正宗要是不出一分钱,岂不是被白云观的几个老人家看笑话?你们拿得出金山银海,难道我们就拿不出了?”
笑了一笑,陆渊对一脸不屑的韩绛道:“紫天基金既然是以我们两位俗家弟子命名,故此,我们也会凑出同等的部分,继续做慈善。更不需要什么祈福法坛,长命神牌为两位俗家弟子谋求福祉。”
韩绛面色一下沉了下去,眼神中带有一丝惊慌。
陆渊望着窗外呼啸而下的水帘瀑布,淡淡地道:“不过我们方外之人,的确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只好拿东西出来抵账。因此,恳请韩大姐借原来装金山的库房用上一用。”
韩绛刹那间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道:“这个好办,我直接打电话告诉看守库房的就是了,你想用多久都可以。”
陆渊举起一个手指,缓缓道:“这是我过来的第一个目的,既然是生意往来,那我也给韩姐透个底……我们拉过去的东西有些见不得光,所以委托韩大姐替我们变卖一下,佣金以百分之十计算。要是大姐大公无私,直接上缴国家,那我也会拒绝不承认东西和我有关系。”
韩绛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道:“珠宝还是文物?”
话一出口,就慌忙闭嘴,却知道这一开口,其实已经是落了下方。
陆渊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道:“韩姐明天中午过去,就知道是什么了!”
韩绛坐在沙发的靠背上,公事公办地道:“要是无法变卖,我概不负责!”
陆渊一脸诚恳地道:“无法变卖的,就是家师伯向韩家赔礼道歉之物。家师伯当日行事莽撞,以至于误会越来越深,最后险些不可开交。固然双方斗法,全力以赴是本分,但家师伯事后以潜光照影之术回溯事情经过,才知道其实是一场误会。”
韩绛嘴唇嚅动了两下,最后却不发一言,犹如未听入耳中。但心头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此等“潜光照影”的法术神通,只有创教的祖师爷才有法力施展,但自从祖师改邪归正,道成飞升之后,就无一人有此法力了。
就算是祖师爷留下的两尊护法神明,也是没有此等本事。陆渊的师伯如此厉害,怪不得能轻而易举地能将爷爷和五伯父制服得动弹不得,更让白云观的几位功力通玄之士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投身门下了。
连五伯父这样素来强横霸道桀骜不驯之人,也不得不服软,低声下气向爷爷求助。
韩绛冷笑一声,“区区财物,我韩家还不稀罕!赔罪就免了,我们可承担不起。”
陆渊望着韩大姐傲娇的神情,发现简直和薛丹是同一个模子中铸出来的,一时间倒是有儿好笑……明明已经同意了,却偏偏不领这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