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后,铁凌风两人告辞离开。王卓则给梁丘子打电话,让他去泸南。
梁丘子极为不解,“师兄,事情很棘手?”
王卓深深吸了口气道:“异常棘手,师弟,你多加小心。”
我就知道,好事找不到我,梁丘子苦笑,“师兄,到底什么情况?”
“现在我这里,有一大波活死人。”
电话里只剩下梁丘子各种吸气的声音,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梁丘子才道:“师兄,那你多加小心,不行的话就让铁家夫妇自生自灭去吧,这他娘的也太吓人了吧。”
王卓笑道:“你在泸南也小心,最好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若是有鬼怪靠近,直接灭杀。”
梁丘子脸上满是苦涩,心说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几次鬼!再说我除了手腕上的佛珠比较猛之外,真没啥对敌手段了。师兄,请你赐给我力量吧!
挂断电话,王卓也离开此地,满院子绕了一圈,随后去大门口的保卫科。
上次的保安还在,除了他还有个小年轻,见王卓进来,保安起身道:“哟,这不是王编辑吗?”
王卓笑道:“没想到我这么低调都被你知道了。”
保安嘿然,让王卓坐下,扔给他一颗红云烟,这才说道:“可以这么说,你别看凌风公司不小吧,四五百号员工,但说句粗俗的,我现在在保卫科放个屁,一会儿在山上蒙古包的服务员都得扇鼻子,说这是什么味儿啊,真臭!”
王卓笑道:“夸张了。”
保安撇嘴道:“你看你还不信,你第二天应聘,下午我就知道你被董事长特招进来了,听别人说你是董事长的亲戚。”
想起来铁凌风身上衰神般的财运,王卓心说我要是有这样的亲戚可就真倒了八辈子血霉。“我应聘之前确实认识他,但不过和他没什么亲戚。”
这时小年轻保安道:“强哥,我先去吃饭了。”
被称为强哥的健谈保安摆手道:“快去快回。”
待小保安和王卓点头示意离开保卫科后,王卓抽了几口烟才道:“还没请教你怎么称呼。”
“啥请教不请教的,我叫高国强,我看你岁数小,叫强哥就行。”
王卓笑道:“强哥,我上次来没看到刚才这小孩儿,那时候他去吃饭了?”
“嗯,下午四点员工食堂就开饭了。你没去过食堂吧?我和你说,那地方就是免费我也不吃,食堂大师傅可能是养猪场被开除的,做的东西连猪都不吃。那叫一个难吃,我估计他以后从凌风出去自己单干,没两天就得被客人砍死。”
“我去吃过,能吃饱就行,我不挑剔。”王卓笑了笑,才看着监控道:“对了强哥,从新员工开始军训,咱这儿没发现什么问题吧?”
强哥愣了愣,脑袋转向每个窗口见没人,这才看着王卓小声道:“兄弟,你也发现了?”
不等王卓说什么,高国强接着道:“我这个班是一天一倒,也就是上二十四个小时,休息二十四小时,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就当个笑话听,千万别传出去。”
王卓点头道:“强哥你说,看你说的和我知道的是不是一样。”
高国强声音再调低一档,“我岁数大,熬不了夜,每天都是十二点和刚才那小子换一下,我睡觉他看门,前天晚上刚过1点,我就听到外面有人哭,声音很熟。”
“我就急忙起来,就看到我那同事小脸刷白,眼睛直勾勾看着监控,我也跟着看,第一温泉会馆的大厅你去过吧?半夜一点,大厅里灯光通透,最少有二三十个人在里面,都是新员工,我还记得里面几个孩子叫什么,只见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搬来的椅子,正站在椅子上面一动不动。我当时还挺纳闷的,这些人不睡觉,跑会所站椅子上发什么呆,难道是练什么邪功?刚要招呼我同事穿大衣去那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然后我**他娘的,差点儿没把我俩吓死!会馆棚顶有**米高,你说谁能上的去?反正以摄像头的角度是看不到棚顶有谁在。这时候就见从棚顶被人放下来和下面人数一样的粗绳子,正好放在他们面前,这些人二话没说,端着绳子脖子就伸了进去,脚下把椅子一踹,mlg**d全他娘的上吊了!”
喵了个咪的,本来不害怕,你这么一说,就算我是妖怪也觉得害怕了。
王卓皱眉问道:“然后呢?你俩去看了?”
“谁敢去看我都叫他爷爷!”高国强许是回想起来还是受不了,抽烟的手都发颤。“这些人在大厅里摇摇晃晃的,跟我一起的孩子当时就吓迷糊了,我胆子大啊,我最开始在火车货站卸煤,后来去麦场给人扛麻袋,山上狐狸、黄皮子什么没见过,我当时就想了,这些人集体上吊,肯定是被什么东西迷到了,现在绝地不能慌,先报警。”
高国强缓了口气,随后终于止不住颤抖,“拿座机,座机发出一阵兹兹的电流响,拨号压根没反应。我拿手机,手机没信号,你强哥是谁,生活经验这么丰富当然知道就算没信号也能打110,拨出110,一个女人接的,我还寻思呢,咱冲山啥时候变得这么发达了,连半夜打电话接线员都给配成了女警察?你强哥是谁,当年上街砍人之后都不带去派出所挂号的,因为什么?警察局咱有熟人在,我就没听说过咱们这么偏远的地方接线员有女警的,她问我叫什么,具体在什么方位,我大脑当时没计算好,告诉她说我叫白庆龙,在中低层领导宿舍,把白庆龙的宿舍门牌号告诉了她,你猜她然后怎么说?”
王卓摇头,心说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高国强深深吸了口烟气,“她这时候语调还很正常,说我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说我半夜尿急,出来上厕所的时候,顺窗户看到第一温泉会所里有人自杀。那女人沉默了两三秒,忽然对我嘎嘎嘿嘿的歼笑,说没错,你看到的是真的!下一个,就是你!这给我吓得,直接把手机扔出去,没过一分钟,外面就呼呼刮大风,带着声儿的,我越听越感觉像那女人笑,我有急智,当时就对那小年轻说,这事儿太他娘的玄,没准儿警察没来,啥脏东西先来了,这样,咱俩都趴桌子上装睡,我跟你说,你装的不像,这条小命就有可能扔这儿了。”
高国强将手里烟**碾到烟灰缸里,使劲儿拍着胸口接着道:“我说完,就直接把军大衣一裹,趴桌子上就装睡,和我一起那小子你别看他年龄小,对自己是真他娘的狠,他害怕自己装的不像,直接拿高压电棍戳自己胸口上,直接就倒地上晕过去了,**他娘的那股糊吧味儿却差点儿没把我熏的直想打喷嚏。之后没等三分钟,保安室的门忽然被风吹开,呜呜呜的声音和那女人笑的一模一样,然后就听到有人进来,地上传来沙沙的像蛇一样的摩擦声,我一动不敢动,裹着军大衣,本来就热,全身大汗,那时候冷汗冒下来也没让来的人还是鬼看出异样来,心里说死了就死了吧,咱也不会啥道法,肯定打不过人家。”
“然后来的人伸出手,手指甲却老长,大概比手指头还长,挠了挠我头发,肯定是把我头皮挠出血了,总之很疼,见我没反应,又去挠我同事,他**吖,晕过去跟死人差不多,见我俩都没啥反应,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就走了,还他娘挺有礼貌,走之后把大门给关上了。你别看我小学文化,但哥哥就是脑瓜子好用,这东西说不准脸就贴在窗户上看着我俩,谁起来谁死,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觉到天亮。”
王卓确实佩服,举起拇指道:“强哥,你这脑袋真没白长,我听了都感觉你不接着念书实在可惜了。”
高国强嘿嘿直笑,“我睡到昨天早上七点,把小年轻叫起来,我跟他说,录下的视频咱就不看了,万一这二三十号人集体从监控电视里爬出来,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报警也没用,尽人事,知天命,咱俩就当不知道这个事儿,想说出去也得找准人再说。然后我昨天白天压根就没回家,等到了上班时间,我还特意去第一温泉会所看了看,里面哪有什么绳子和尸体,当时部门经理正给他们开早会,我看到上吊的那些人立正稍息,正听那经理训话,甚至其中两三个和我认识的,还回头冲我笑。”
“我心说得了,这种事儿千万别参与,别深究,本来够幸运找回一条命,万一瞎折腾又陷进去就没意思了,我主要是打听下白庆龙,那小王八不会做人,所以我第一时间给他卖了,可毕竟没啥大恩怨,要是真死了我也愧疚。等昨天看到他,没等我松口气上前和他打招呼,就见他脸色儿不好,以前我老舅死的时候,是我帮他穿的殡服,白庆龙脸色和我死老舅一样一样的。我心说算了吧,转身就回保卫科。”
看高国强又拿出颗烟点上,王卓问道:“强哥,这个事儿,你怎么和我说?”
“因为你认识董事长。”
高国强吐出烟气,脑袋低下来,他的发型是六毫米的卡尺,很短,只见天灵盖附近,两道血印子已经结痂,正是用指甲挠出来的伤痕。“我说的事儿都是真的,你把这个事儿告诉董事长吧,董事长有钱,请几个有道行的过来看看,这事儿实在太玄,搞不好要死更多人。”
王卓点头,“强哥,你胆子果然够大,都这样了还敢来上班。”
高国强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家里有老有小,就等我的工资吃饭。我岁数大了,再去扛麻袋身体不允许,不过等开春别的宾馆和饭店开始招人,我说啥也得辞职,这里就不是人干的地方。”
“接着干吧,过了今天应该没事了,我看看监控,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