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三人进屋,石伟也不介绍王卓,边走边对老人道:“爸,我妈呢?”
石伟的父亲名叫石长江,和老伴黄彤都是普通工人退休。平曰里养鱼弄花,儿子出息又孝顺,虽没有多余时间照顾他们,但儿媳闵兰外加个保姆都是尽心尽责。
石长江闻言指着卧室道:“念经呢,不用搭理她。”说着看了眼王卓道:“坐着,我给你们泡茶。”
说是这么说,但身子哪动位子,自有保姆将龙井茶泡好端上来。
石伟这才给石长江介绍王卓,“爸,这位是王大师,与我是忘年交。”
王卓起身笑道:“伯父好。”
“哎,好!你也好!”石长江对王卓点了点头,笑着问道:“英雄出少年,不知道你是哪个行业的大师。”
王卓摆手道:“当不得大师,石市长在开玩笑,实际上我是泸南国安的,正巧也住附近,所以跟着石市长来认认门。”
我了个去,你没按剧本演吖!石伟愣了愣,心说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直接说自己是算命大师,我父母都是迷信之人,不管怎么样都会欢迎你。还有,王大师你啥时候进国安了?这是想替国家算算运道的节奏?
这边石长江笑了笑,却是不相信王卓的话。自家儿子他知道,乃是泸南最大执政官。能让父母官领着认门,这得多有多深的背景。
老来难得糊涂,石长江没多说,也没多问,转而对石伟道:“亮亮怎么没跟着来?”
闵兰答道:“亮亮昨天晚上出去疯了,早上才回来,现在正在家补觉。”
“哦,给他发短信,一会儿到这儿来吃饭。”
看王卓没有行动的意思,自家老爹又在絮叨家常。石伟摆手道:“中午不在家吃,闵兰,你去扶妈出来。”
闵兰目光稍有复杂刚要起身,就被石长江拦住。“她爱念佛经你就让她念去,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耍脾气。”
王卓微微皱眉,只是被墨镜遮挡旁人看不见他表情。正待他放出神识,只听卧室门被打开,一个干瘦的老太太探出头来。说话似乎有气无力,“你才耍脾气!”
说着正要走出来,忽然看到石伟三人,面色陡然冷了下来。“老石,他们是谁?”
场面瞬间冷淡,石伟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起身道:“妈,您这是怎么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老太太黄彤忽然尖声道:“都给我滚出去!滚!”
石长江叹了口气,对石伟道:“这是犯病了,让小兰和你说,都出去吧,要不她得拿菜刀砍你们。”
等三人出去,来到小区绿化带的凉亭中。石伟才沉着脸对闵兰道:“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是咱爸咱妈不让我和你说…”
石伟怒道:“他们不让说你就不说?咹?到底怎么回事!”
闵兰眼圈登时红肿,将黄彤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黄彤喜欢跳舞,经常和一帮老头老太太到小区里的室内运动馆跳上一曲最炫民族风,平时都是闵兰和保姆一起跟着去,但半个月前因为临到春节,医院开会研究春节安全和部署值班人员,会议开的太晚,闵兰就没到这边看护黄彤。
也就是这天,刚下班的闵兰接到保姆的电话,电话里保姆的声音很惊恐,她告诉闵兰,黄彤跳舞跳的好好的,忽然就晕倒在地。
结果自然是老太太被送到医院,经过核磁共振和ct这些手段检查后,发现黄彤并没有任何病情。随后闵兰又把黄彤送去看中医。
石伟曾说过,他认识一个老中医水平极高,此人名叫余晖中,望闻问切后,同样告知黄彤无事。
没过多久,黄彤就醒了过来,闵兰就问婆婆到底因为什么晕倒,黄彤对她说有人碰了她一下,感觉好像被人砸中了后脑勺这才晕过去。
闵兰闻言将黄彤的头发撩开,果然发现后脑勺肿了,不由大怒,质问保姆为什么不好好看着老太太。
保姆哭着说我一直在阿婆身边,真没看到谁撞了她。保姆是闵兰的亲戚,平时干活做事还算麻利,最重要的懂得怎么哄黄彤开心,黄彤就在旁说没啥大事儿,当时人太多,指不定是哪个小混蛋觉得运动馆音乐声太大过来报复的,别埋怨保姆。
于是闵兰暂时放下心,找来警察挨家挨户对邻居排查,不过什么都没发现。年前又请来京城的专家再次对黄彤复诊,除了年龄太大,肝和胆都不太好外,专家一致认为黄彤身体没事儿。
但就在一周前,黄彤除了石长江和保姆外,忽然就有两个小时谁都不认识了。说话聊天都清醒,就是不认人。一周时间下来,闵兰已经发现了规律,每天正是上午八点到十点这个区间开始。
将这些讲完后,闵兰抹着眼泪道:“我已经带着咱妈去医院检查过,咱们医院的仪器都是国外进口的最先进仪器,根本没检测出咱妈脑部有任何异常。余大夫也是这个说法。”
石伟一直紧紧皱着眉头,起身刚要说国内医疗水平算个即把,既然中医看不好,那就得去美国看西医!忽然想起来身边还有个精通玄学的大师在,他早就说过,自家母亲最近有大灾,难道现在就是大灾开启的前奏?说不得对着王卓深深的叹了口气,“王师,您怎么看?”
王卓看到黄彤后就一直很沉默,闻言跟着叹了口气,心说我去年运气就够衰,难道今年还是?怎么什么乱遭事儿都能让我赶上呢!
“嫂子,你能帮我买盒烟吗?”
闵兰一愣,知道王卓是想支开她,点了点头离开二人。待闵兰走后,王卓对石伟道:“石市长,您想听实话?”
废话!我请你来是想听你讲笑话?
石伟心情越加沉重,“王师,有什么话尽管说。”
王卓拿出两根雪茄,递给石伟一根,自顾自点上后吐出口烟气轻声道:“石市长,晚了一些。”
尼玛!
石伟如被五雷轰顶呆立当场,一行清泪瞬间从眼眶里流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对铁凌风和王卓深深的怨恨!
姓铁的,你好样的!你的钱有了,我的妈没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和你不死不休,别说你还没当天涯首富,你现在就是世界首富,老子也要杀你全家,灭你满门!
至于你姓王的……我就算打不过你,我要是试着打你一下!
见石伟光顾着哭不说话,王卓接着道:“石市长,我也后悔,收钱收的太早。”说着,拿出购物卡原封不动的递还给石伟。
“王师,真的晚了吗?”石伟看都不看购物卡,泪水断了线的滴滴答答掉落在凉亭的雪地之上,他终于忍不住埋怨道:“王师,前两天我就让您过来,一个商人为了钱,和一个儿子为了母亲,两者对比孰轻孰重?您当时告诉我,说不着急。然后现在又告诉我,已经晚了,您是不是觉得我老石人善可欺?”
喵了个咪的,你说话倒是挺不客气。惹急了哥们儿一根手指把你气运全没收,你到时候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善可欺。
不过石伟至纯至孝,尤其现在脱了面具露出真姓情。王卓自然不好发火,不愠不怒对石伟道:“之前我只是看了你的面相做出的推断,但今天来到伯父伯母的家,隔着两百米远,我就知道来晚了。”
说着,王卓起身凑到石伟身前用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道:“因为,伯母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