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言辞的人往往比较适合谈判。
如果让古屋花衣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哪个伟人说的,她绝对会对其行三叩九拜的大礼。
因为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虽然她很想借此机会从对方那里揩几百毫升的血出来,但无奈面对这样一个对任何事都兴致缺缺的男人,她也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精神。
这种行为,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罢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僵持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古屋花衣终于忍不住挠了挠头发:“不就是想从我这得到那谁的消息么……那谁,他叫什么来着?”
“十束多多良。”沉默被打破,一直低着头的后者抬眼,淡淡说道。
“啊对,十束君。”她点点头,却蓦地发觉哪里不太对:“等等,你刚刚该不会是一直在发呆吧?”
周防尊伸手去掏口袋,不以为然地反问:“有什么问题?”
把她这个‘客人’晾在门口半个小时自己跑去发呆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脸说有什么问题?
我看你的脑子才是真正的有问题吧?!
不过,虽然这次的交易发起人事实上是那个在楼下接客的草薙出云,但能让这样一个明显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主动屈尊放□段’来找她,那个被无色小子崩了一枪的十束多多良,究竟是何方神圣?
古屋花衣想到这儿时候,周防尊刚好从烟盒里叼出一根。他只是随意地打了个响指,烟口处便滋滋冒出了火星。
这玩意貌似比鬼道还好用——古屋花衣无比嫉妒地想,然后顺口就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过,她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因为对方夹着烟的手忽然顿住,望向古屋花衣的眼神也变得有危险。屋子里的热度上升到了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温度,似乎只要落入一颗火星,便能酿成一场声势滔天的森林大火。
半晌,周防尊忽然收回视线,重现变成那副懒散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话太多了。”
“那是因为你的话太少了。”古屋花衣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想我们还没到那种可以用心灵沟通的地步。”
“……”
“这年头闷骚是没有前途的。”某人努力营造出一种她很真诚可靠的样子。
“……”
有草薙出云和八田美咲两个前车之鉴,他是绝对不会嘴欠去问所谓的‘前途’究竟是什么。
“你能找到他么?”没指名道姓,但需要找的,想来也就那一个。
古屋花衣歪头想了想:“不是很难。”
之前她之所以觉得十束多多良的血好喝,是因为对方身上也有着跟周防尊颜色相同的红色灵气,想来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族人’吧。虽然和尸魂界的灵压不太一样,但同为灵力,终归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更何况她对十束血液的味道,还算有挺深刻的印象……
如此算来,想要找到他倒也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问题就在于——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找?又凭什么帮你们找呢?”古屋花衣坐在周防尊的对面,本想翘起一条二郎腿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其实,但奈何新换的着装不给力,于是只好作罢。
后者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只有王,才能杀死王。”
如果是之前,古屋花衣一定搞不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在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七位王权者之后,只是略微一想,她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即使是绝对的力量,也需要制衡。
只是……
自己想要杀死无色小子的想法,就这么明显吗?古屋花衣颇感意外地挠了挠下巴,居然明显到会被人拿来当交易的条件。
这样很不好。
想到这,古屋花衣淡淡开口:“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哦?”周防尊饶有兴趣地挑眉。
“我不管你是否想弄死他,但请不要把个人意志强加在我身上。”
“你的意思是……”闻言,后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拖长了腔调:“你更倾向于自己动手?”
“…………”古屋少女顿时被他这句话噎了个好歹,半晌,她不爽地咂嘴:“好吧,这么说倒也没错。”
虽然对方是个神经病,但她并不介意亲自——放干他的血。
“你是死神。”周防尊忽然说道:“死神不是不杀人么。”
“工作而已。”古屋花衣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不杀人是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得罪死神。”
“呵。”后者咧嘴,吐出一个烟圈:“他是王。”
“我记忆力挺好。”古屋花衣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但,那有怎样?”
“你弄不死他。”无比肯定的陈述句。
“或许。”少女随意地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不过对于我来说,他死不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身体里涓涓流淌的红色液体,和能支撑她离开的足够能量。
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
“你弄死他的下场,是什么?”
“什么?”
这不是周防尊第一次正眼看古屋花衣,但却是第一次,用这种无比认真的眼神。
“既然是互相制衡的,那么‘规则’就不会让你们轻而易举的互相残杀。”古屋花衣淡淡开口:“不然的话……七个岂不是太多余?”
“有意思。”后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古屋花衣:“……”
然后呢?一句有意思就打发她了?!
就算是应付乞丐还得给点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