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头?”陆泰皱眉,他知道钟法柏这个人的为人,看上去豪爽大方,其实尖酸刻薄,完全属于雁过拔毛型的。
钟法柏点头道:“这样更有乐趣嘛,你们陆家不是刚圈杀了一头玄兽么,原本我和云雷过来,也是想击杀玄兽,然后孝敬点材料给昆冶师叔。可是现在……完全白来一场总是让人唏嘘,不若你陆家拿出些玄兽皮料骨质之类的材料当彩头,给我点念想?”
陆泰的眉头皱得更紧:“钟师兄,这样不妥吧,这云雷师侄跟我不弃侄儿不对等,下赌注输赢面相差太大,你不觉得有伤和气么?”
陆泰没有直接开口鄙视钟法柏就是想白拿东西,都算是他忍住了脾气。当然,更关键的是,陆家根本没有击杀玄兽,去又不是司空家这样的铸剑家族,也没有玄兽材料储备,去哪拿玄兽材料当彩头?
陆洪山的表情也越发凝重,他突然感觉,这钟法柏和云雷来拜访,其目的似乎有些复杂。
钟法柏豪气地一挥手:“些许小彩头输赢也不会伤和气,我也就打算拿两小瓶合荷散当赌注,你也只需要拿出一小部分材料就可以,比如说三五百斤的兽骨,十几平米的兽皮也就行了。”
“当然,你说的两人实力不对等的原因自然也要考究。”钟法柏根本不容陆泰拒绝,无缝连接地说着话:“这样……云雷不准动用热血战技,而陆不弃可以用,以二十招论输赢,陆不弃要是挡住二十招,算他赢,怎么样?”
陆泰冷笑:“热血九重,对上热血三重,就算不用热血战技,会需要二十招?钟师兄,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公平啊!”
钟法柏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嘿嘿,陆师弟话里有话啊,我可知道,你这侄儿虽然修为只有热血三重,实力却恐怕不亚于一般的热血五重强者,这一点可是很多人都看到过的!”
陆泰冷然:“十招!而且我的彩头也只是两瓶合荷散,玄兽材料我有他用。”
“陆师弟,你这就没意思了!”钟法柏眉眼微耷:“一头玄兽,少说能弄到数千斤的骨质和数百平米的皮料,我不过要求十之一二,还是用来添彩头的,你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吧?”
陆泰白了钟法柏一眼:“你要是站在我的角度,恐怕更小家子气。钟师兄,对于昆冶师叔来说,这玄兽材料,并不难弄到,可对于我们陆家来说可不容易,我三哥甚至为此把命都丢了,我们还打算留给我侄儿他日培养炼器用度呢。”
陆洪山心中暗暗点头,这个不喜欢管家族事的小儿子,心思也通透着呢,让人欣慰。
钟法柏脸色臭了起来:“如此不痛快,恐怕是拿不出来吧,我就说嘛,玄兽哪是那么容易圈杀的,恐怕你们陆家老三的死因有他吧?”
陆家众人脸色陡变,而陆毅更是脸黑得跟锅底一样。陆泰嘴角抽动了下,俨然有爆发的迹象……
这个时候,陆不弃突然朗笑了一声:“九叔,看来外人是很难理解你对侄儿的疼爱。我看这样吧,就把给我准备的那些材料,先拿出一部分来吧,也省得有些不明真相的人瞎说话,可不是什么人都像云雷世子一样,那么明辨是非。”
陆不弃这么一说,不单单钟法柏和云雷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陆洪山和陆泰的脸色也很难看,充满了无奈和苦涩,因为他们去拿拿出这些材料来?
可是紧接着,陆洪山和陆泰的表情就变得很有趣很有趣了,因为他们突然看到,眼前的桌子上多出了一堆奇特的物件。
那是两块碧石魔螈的背骨钝刺,还有一大块完整的脚爪骨,和两条修长如象牙的肋骨,再有就是一卷厚重干燥的碧绿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