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喝酒,她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对安眠药更有信心,保证让廖文杰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犯下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好吧,既然你对我这么有信心,那就不拦你了。”廖文杰意味深长笑了笑,让野上冴子没由来心头一寒。
跑车启动,二十分钟后抵达第一次案发现场,也就是招魂游戏所在的公寓套房。
廖文杰抬手摸上门锁,咔嚓一声,将紧锁的房门轻易打开,大步走入其中。
野上冴子紧随其后,屋中有几处痕迹固定白线,证物和尸体已经被转移,不知怎么的,见惯了尸体的她,突然觉得这间屋子阴森森的,比停尸房还要冰冷。
“冴子,不舒服的话去车里等我,我要和受害人聊一聊案情。”
“受害人!?”
野上冴子闻言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向廖文杰脚边画着的白色人形轮廓。
“别看了,他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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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杰抬手指了指野上冴子:“是不是觉得很冷,没错,你的感觉很敏锐,就在你身后。”
野上冴子头皮发麻,没有傻乎乎回头去看,快步走到廖文杰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即便已经怂了,她还是面不改色。
廖文杰咧嘴一笑,转身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用玻璃杯接了一杯水递向野上冴子:“来,喝口水压压惊。”
野上冴子眼角抽抽,拒绝送到面前的水杯:“阿杰,是不是在你和獠的眼里,我属于很笨的女人?”
“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喝下这杯水?”
“让你喝水,一方面是压压惊,另一方面,这里的水源受到污染,喝下这杯水等于种下了媒介,可以让你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同时你也会被她缠上,晚上有惊喜哟!”
廖文杰阴森森说完,见野上冴子面带犹豫,似乎真打算畅饮一杯,顿时奇道:“你似乎并不意外,以前见过鬼吗?”
“没见过,但我听人提到过,所以我很想看清这个世界的背面是什么模样。”野上冴子伸手握向水杯。
“不至于,不至于,看到鬼的方式有很多,这杯风险太大。”
廖文杰双目闪过蓝光,并指成剑点在野上冴子额头,后者眼前一暗,再次清明时,整个世界浑然大变。
原本家具整齐的屋中,现在四处弥漫灰色雾气,墙缝、地砖、水龙头,甚至是廖文杰手里握着的水杯,都溢散出一团团扭曲的黑色长发。
她机械般低下头,不知何时,双脚已经被黑发死死缠住。
“嘶嘶嘶!”
野上冴子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的眼皮睁大,强迫自己看清‘鬼屋’的全貌。纵然脸色铁青,她也没有张口发出一声尖叫,只是紧了紧怀里廖文杰的胳膊。
“冴子,好心胸,不是,我是说好胆色,你只是个普通人,真是太可惜了。”
廖文杰微微晃动手里的水杯,怨气顷刻间驱散,长发消失,杯中水质透明,看起来和正常的生活用水没什么区别。
他放下水杯,拖着身躯僵硬的野上冴子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满是黑发缠绕的沙发上。
野上冴子跟着坐下,浓密黑发缠来,包裹她腰肢脖颈,见此情景,她抱住廖文杰的双手忍不住发颤起来。
“怎么样,对这个世界的背面还满意吗?”廖文杰倚靠沙发,周边长发安安静静,颇有种敬而远之的畏惧之意。
“阿杰,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以为你在灵异公司的时候就知道了。”
廖文杰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见野上冴子手臂僵硬,贴心将名片塞进她的上衣里衬:“在你们霓虹那边,我就是驱魔师,阴阳师也可以,但我没有式神。”
“你很强?”
“应该算很强吧!”
廖文杰眉头一挑:“虽然我没杀过人,但消灭的恶鬼怨灵非常多,多到数不过来,大概这么多……”
说着,他抬手比了个数字六。
“六个?”
“六位数。”
“……”
就在野上冴子撑不住周边诡异景象,纠结着要不要坐到廖文杰腿上的时候,勾勒尸体的白线爬出一具浑身苍白的身影,令屋中凉意更重三分。
“这么大的怨气,可你又怪的了谁呢,有些游戏真不是随便乱玩的。”
廖文杰叹气一声,起身离开沙发,拖着野上冴子来到鬼影身前:“关于那位楚人美,你都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我为你报仇。”
听到廖文杰口中报出的名字,鬼影匍匐在地的身躯一僵,缓缓后退,缩进了白线之中。
就在这时,一缕凄美哀怨的曲调从卫生间方向传来。
“郎在芳心处,妾在断肠时,委屈心情有月知~~~”
“相逢不易分离易,皆复如今悔恨迟~~~”
野上冴子头皮发麻,虽然她听不懂粤剧歌词,但音乐是不分国界的,优美曲调配着阴森诡异的唱腔,让她在其中感受到了浓烈的怨愤情绪。
廖文杰转身看向卫生间,视线内,一袭蓝衣的鬼影飘荡,黑色长发遮面,一帧一个闪身,如同瞬移一样来到他面前。
长发无风舞动,黑色污血流下,一张黑漆漆大嘴张开,对着廖文杰无声咆哮。
野上冴子心跳疯狂加速,承受不住恐惧的压迫,紧闭双目,不敢再看。
廖文杰抬手一点,将身前的蓝色鬼影戳破,一瞬之间,整间鬼物怨气散去,再无一丝凉意。
“可以睁眼了,只是一道怨气,她不在这里。”
廖文杰费力抽出自己的手,蹲下身在勾勒尸体的白线处敲了敲:“老弟,我知道你还在,说说看,楚人美的尸体在哪,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黄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