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头骨咕噜噜滚到希罗的脚边,她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把莽夫弹出去的是麦加、希罗和景寒,他们三个被拱门吸进来的同时又被拽入了夹缝,两股气场交叠的冲力足以把那家伙推上天。
他大叫一声飞到空中,转了几个圈,紧跟着又直挺挺地一头栽下来,噗通一下就没了声儿。那家伙面朝下,背朝上,呈大字型扑倒在石凳王座上,头顶上的钢牙虎头硬生生地磕在王座石头椅背的上端,从后面看过去,就好像有只老虎在石头上磨牙磨了一半不小心睡着了。
景寒手持符笔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希罗脖子上的月光石还亮着,麦加身上扛着三个背包,手里还抱着两个,活脱脱一个炸弹人。
原来你们真的在这里啊!
麦加一看见度恩和雷漠,手里的背包立刻就散了架。
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说好了大家一起行动的,为什么趁我们睡觉的时候偷偷跑去探路?就算之前我拖累了你们,也不代表我是麻烦,还有,希罗她可没犯错,为什么把她也丢下?明摆着歧视我们女人!
我可不是女人啊……
闭上你的嘴!
麦加半句话才溜出口,就被景寒和希罗给堵了回去。
度恩和雷漠互看一眼,不打算浪费时间去解释。
你们怎么过来的?
哇,刚才那个惊险呀,那些饿死鬼它们……
麦加忽然发现,希罗和景寒并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那只巨型石凳上。这个光秃秃的石洞里,除了他们几个站在那儿你看我我看你之外,唯一引人注意的也就是那座刻有骷髅头的石椅了。
这个野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们认识他么?
这得问李度恩,我被吸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跟那野人玩。
玩?你说得可真轻松,你知不知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度恩觉得雷漠这种玩笑一点都不能调节气氛。
我扎扎实实跟那家伙打了一架,最后,想要用龙骨锁链把他锁上。没想到反而中了他的招,被他给俘虏了,雷漠发现我的时候,我正在跟他谈判。
能把李度恩制服的家伙可不是闹着玩的。
麦加的脸色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还不赶紧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雷漠嫌他们太啰嗦。没有一个是在正确的频道里说话的。
你们先等一等,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趁他眼下刚好被摔晕,赶紧先把他制服了再说啊?
景寒觉得那三个男人的脑瓜全都出了故障,哪有在敌人随时可能清醒的状况下若无其事聊天的道理?
景寒说得对。刚才他怎么绑我的,我现在就怎么绑他!
石凳顶端的龙骨祭坛瞬间散开,联结成一条结实的锁链,迅速将那石椅王座横七竖八绑成了一团,度恩还不放心,又在龙骨所有的结节处加上了一道龙爪图腾才算是大功告成。
这个野人,也许,是个神。
希罗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就在他们几个唧唧喳喳胡乱忙活的时候。贺希罗一直很冷静地刺探着那家伙身上的场能。
为什么这么说?
我刚才用月光石体察过他的能量。他的体内没有邪能,肯定不是来自地狱界,阴能占主导,但又不是鬼魂才有的那种能量,相反,月光石的亮度很纯。显现出净白的色泽,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是某位流落到此的神明。
希罗的话让雷漠皱起了眉头。那么粗鲁、蛮横、无理的家伙,会是一个神么?如果真的是个神,估计级别也不会太高。
希罗的猜测和我一样,我也怀疑他是某位神明。
显然,度恩和他过招的时候就洞察过那莽夫的能量,并且作出了和希罗一样的判断。
难怪你愿意和他周旋,而且,一点也不怕他。
我承认我对你们撒了谎,我想独自守夜,并没有打算和雷漠交接,理由很简单,在冥灵界,我是唯一不能睡觉的人,因为,这里随时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异动,那些异动只有我能觉察,但是,大半夜过去了,没有发生任何我能够预想到的不测,或许,是爱修觉的那根蓝火烛起了作用,那些凶鬼恶灵似乎都不敢靠近我们的营地,于是,我想,既然如此,不如先去探探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一个闲着也是闲着,结果,还不是被抓了?
雷漠心想。
度恩冷冷瞪了他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往下说:
在吊桥上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里是离地狱界最近的地方,很可能近到只有一墙之隔,我想,希罗应该会比我更有感觉。
希罗点点头:吊桥上的阳能远远超过了吊桥下的坟渊道场,但是,到了这里就又变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