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闻到了阳光的味道,昨夜的泪痕不知不觉就消失在黑夜里了,她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很舒服,一觉醒来,好像什么都忘记了。景寒躲在被窝里睁开眼,光线透过轻薄的埃及棉织布细缝落到了床单上——那上面,印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奇怪。那额头、眼睛、鼻子,看上去怎么那么像……
景寒腾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赫然发现那张圆形的榻榻米的床单上印着麦加卖萌的大头像,那张脸正“躺在”床上冲她笑,那色眯眯的表情好像在对她宣告:嗨。baby,昨晚你可是跟我脸贴脸躺在一起的哦!
“脑残!神经病!找死啊你!”
景寒指着床单上的麦加抓狂地在房间里又跳又叫,忽闻身后有动静,猛一回头,发现卧房的门半敞,推着餐车的朱大桩和拿着浴袍的女佣受惊地看着蓬头垢脸疯婆子一样的景寒,着实吓了一跳。
“朱大桩!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佣见景寒看到床单上小主人的大头照,竟然花容失色,头发都竖起来了,不觉掩嘴偷笑。朱大桩很镇定地把精心准备好的早餐车推进来,一边为景小姐准备餐盘餐具和咖啡,一边慢悠悠地回了一句:“我早说我们家少爷是奇葩,是你说不信的。”
“我……???!!!”
景寒果然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了。
“小姐,不然,让我先帮您沐浴梳洗?”
“不用!我自己会刷牙洗脸,千万别伺候我,我可受不起,还有,”景寒一把夺过女佣手里的浴袍,迅速溜进了浴室,把门开了条缝,伸手指了指朱大桩和那位女佣,“你们俩!最好和我保持一定距离,否则我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知道么?”
女佣尴尬地看了朱大桩一眼,朱大桩对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随景寒的意思,先退下,有需要的时候再说。
等景寒沐浴更衣完毕,朱大桩已经把琳琅满目的早餐都备齐了。
“天哪!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吃得完?”
“可是,这些全都是景小姐你爱吃的,我是严格按照少爷的记录准备的。”
“记录?记录我什么?”
朱大桩站直了腰板,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打开来念给景寒听:? “景小姐的早餐,黑糖燕麦吐司面包不要果酱,咖啡加糖不加奶,乳酪奶油水果,炒蛋培根,培根要吸油煎脆了……”
“停停停!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啊,景小姐喜欢的颜色、花、爱穿的衣服,还有不喜欢的……”
“你们家少爷是不是偷窥狂啊?怎么那么变态?”
这句话把朱大桩给堵住了,景寒立刻闭了嘴,因为她发现朱大桩的脸绿了。
“景小姐,如果对你好,也叫变态的话,那对你这么着才算正常呢?”
“我没让他对我好呀,所以我才觉得变态。”
朱大桩的脸又从绿变青,卧室里的气氛骤然变冷了,冷得景寒连打了三个喷嚏,外加一个森森的寒颤。
“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您慢用,吃不完没关系,我会让佣人帮您打包带走,绝对不会浪费我们少爷的一番好意。”
朱大桩说完,头也不回,甩门就走。
“糟了,一不小心,还把他给得罪了。”
景寒没觉得自己很过分,可是,朱大桩显然是生气了。
景寒已经饿坏了,面对眼前一车的美食,谁还顾上其他?也罢,先吃完大餐,再跟那个忠心耿耿的傻帽赔个不是,应该就能逃离麦加阴魂不散的纠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