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口延残喘的江老三在那勉力强支,四个黑衣人觉得江老三已成瓮中之鳖,得意之se溢于言表。知道自己已经脱身无望,有可能今天就要把命丢在这里,江老三目光一寒,心里不由得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四个黑衣人得意之余却没有发现江老三的变化。如果近身观看,就能看到江老三浑身诡异的流出了血,这血并不仅仅是伤口的血,而是全身往外渗。由于天黑,鲜血夹杂着雨水浸湿了深se的衣服,四个人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
就在四人就要将江老三彻底擒下的那一刻。江老三大喊一声“王八羔子,你们就陪老子一起死吧”。真气到处,江老三全身流出的血液一刹那间忽然凝成了上万枚冰晶,这上万枚血晶以江老三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迸she而出,瞬间就穿透了四个人的身体,让四个人的身上溅出了一蓬血雾。
四个黑衣人就像是一堆烂肉倒在地上,他们到死也不会明白,明明到了嘴边的肉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索命的阎王,如果能够细细的查看四人的体内的话就会发现他们全身从外到内包括骨头、内脏在这一瞬间也被冲击成碎末。
在四人倒地的同时,江老三也瘁然倒地。周围又恢复了寂静,仿佛刚刚只是一场噩梦,只有雨滴打在水洼上,将满地的鲜血冲刷变淡,慢慢的不见了踪迹。
由于隔得较远,一切又是发生的那么快,躲在草丛后边的汀小雨和昌大叔对前面的情形看的不是怎么清楚。看到五个人打了一会儿就都倒在了地上,谨慎的昌大叔握着汀小雨的手又待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了,才从草丛后慢慢走出来,想从五人身边绕过回家。两人刚刚走到这五人身边,其中一具尸体突然发出了声音,
“老哥……等一下……”
是浸泡在泥水中的江老三。失血过多加上黑气的蔓延让他的脸呈现一种死灰se,只有那一双眼睛闪着不同于常人的光泽。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昌大叔全身一紧,抓住汀小雨的手瞬间冒出了冷汗了。
“不要害怕,江鹏……有一事……相求……”濒死的江老三眼中she出了慑人的光芒,紧盯在昌大叔和汀小雨身上,让汀小雨感到了其中的迫切,请求,死不瞑目。这目光好像有一种魔力,让昌大叔好像被魇住了,不知不觉的拉着小雨的手来到江老三的面前。
江老三的脸se灰黑,绻身卧在泥水当中,已经是接近油尽灯枯了。看到两人来到面前,江老三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左手无力地伸入到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对昌大叔说:“老哥……江某是……是昌都……咳咳昌都五行宗弟子……如果能……将……将信物送回……其他东西……作为酬谢……就说江鹏无能……没能完成……”说到这里,江鹏油尽灯枯,左手一软,就此咽气。
“真是作孽啊”昌大叔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说了一句,转过身来对汀小雨说:“你回去,拿把铁锹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等汀小雨拿回铁锹,昌大叔已经把五具尸体拖到了路边一个隐蔽的小树林里,看到汀小雨回来,昌大叔用铁锹挖了一个深坑将五具尸体埋了进去。又将那一包东西埋在了坑边,嘴里低声说:“兄弟,不是老哥不帮这个忙,实在是这前途吉凶未卜,我一个普通人,家里也有老有小……”。
早晨的第一缕晨曦穿过墙板的缝隙照在汀小雨的脸上,让蜷缩在爷爷床边的汀小雨猛地睁开了眼睛。“坏了,要迟到了”汀小雨快速的爬起来,看了爷爷一眼,还好,爷爷睡得很香,顾不上什么,汀小雨跟帕夏婶婶打了一声招呼就像风一样冲出了家门。经过小树林时,昨夜的风雨已经把一切痕迹消除得干干净净。汀小雨想起了昨夜昌大叔的叮嘱,
“这个事跟谁也不要说,就让它烂在心里,否则,对我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就是塌天大祸”。
跑到酒馆后门的时候,汀小雨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看样子还没有人起来,来的不算晚。小雨以最快的速度忙碌着早晨的老一套,直到店里的人陆续起来。
今天是这里难得的一个晴天,人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很不错,所以酒馆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热闹与忙碌。生意好了,老板的心情就好,伙计们的心情也就附带着好了,就连汀小雨这个小杂役也似乎感到了这一点,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过在店门口为客人们的鞋子掸土除泥的汀小雨也发现了镇上似乎出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在不停的打听着什么,不知道他们所打听的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想到这里的小雨的头低的更低了。没有谁去注意这个小孩子,更没有人去主动询问他了。
“这几天,爷爷的病似乎越发的重了,是不是该找个大夫去给爷爷看看,但是哪有钱请大夫啊,最普通的大夫出一次诊也要三五十文。不算药钱,就这出诊费去哪凑……”想到这些刚刚有些晴朗的小雨的心情又给罩上了一层yin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