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坐在床头苦笑,其实她明白,自己早已经注定要成为李浩然的女人。
不找李浩然难道还委身于那三个杂种?
想都不用想。
谢玲想到了傍晚吃饭时李浩然的眼神――这段时间也苦了他吧,要压制住自己的**对男人来说实在是件很辛苦的事。而且现在又是伦理尽丧的年代,身为一个男人,李浩然完全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但他没有做,依然保留着对谢玲的尊重。
这已经非常非常难得的了。
李浩然是个真正的好男人。
自己还在等什么呢?等婚纱吗?
真是幼稚啊。
谢玲站起了身,她决心已下,就在今晚,就在现在,她要把自己交给李浩然。
让我们合为一体。
让我们生死与共。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在这末世,除了我的身体,还有什么能给你温暖。
谢玲起了床,哧一声划着火柴,点了半支蜡烛,坐到床边的书桌前。
这个房间的原主人也是位女性,桌子上、抽屉里零零碎碎放着些女性用品中。
谢玲找出一把梳子,缓缓梳起头来。
对着一面小圆镜,在摇曳的烛火中,谢玲认认真真梳着长发,一如待嫁的新娘。
放下梳子,取了一支红色的唇膏――谢玲一向讨厌这种恶俗的颜色,今晚却一丝不苟地细细给唇上了色。
她抿了抿嘴,侧头看了看镜子中的影子。
镜子中的影子也不眨不眨看着她。
谢玲伸出手,纤细的指尖缓缓在自己脸上划过,划过脖子,划过锁骨,在胸口停了下来。
好漂亮啊,新娘子就是这样子的吧。
谢玲站起身,轻轻脱去了身上仅存的内衣裤,不着一缕,站在镜子前。
镜子太小,谢玲退后了几步,也只能在镜子中照出小小的上半身。
她对镜子中的**看了又看,这世上,只有这具身体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只不过,从今夜起连这也会属于别人。别的男人。
谢玲从桌子上取过了蜡烛,想了想,轻轻一口气吹熄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黑暗中,光着脚一步步走了出去。
出了自己卧室的门,右手就是李浩然的房间。李浩然的门关着。
谢玲伸掌一推,吱嘎一声,虚掩的门打开了。
黑漆漆的房内,李浩然嘟噜了一句什么。
谢玲站住了脚,觉得自己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的脸烧得厉害,半晌才憋出一声:“是我。”
李浩然没应声。房内一片沉寂。
谢玲轻咬着唇,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向她记忆中床的位置靠近。
地上铺的是廉价的老式塑料地毯,滑滑的,凉凉的,谢玲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只想着――有几天没拖地板了,光着脚一定会沾上灰吧。在她曾经梦想过的婚礼上,自己应该穿着那双早就在和义大道橱窗里看上的小羊皮半高跟,踩在厚得脚软的羊毛地毯上,走向礼堂。
裸露的膝盖碰到了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