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飞速而过,从那之后清雅再也没有去瞧过太子妃,只是一家子人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教孩子的教孩子,其乐融融。
时至八月底,京城里终于有了些许秋意。清雅静静地坐在窗前,与谷雨、夏满一同做着绣活儿,倒是夏芒是个坐不住的,清雅也不拘着她,让她去做一些擅长的事情。
谷雨将自己手中的绣绷递给清雅瞧瞧,上面是一副送子观音像,只是那绣像上的小男孩儿,被她绣成了个漂亮的小姑娘。
清雅瞧着有些黑线,九阿哥想要个贴心的闺女已经想得有些魔怔了,连带着几个孩子,都嚷嚷着说等有了妹妹之后怎地怎地。这如今,竟然连送子观音的主意都打上了,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的好。
夏满却突然抬起了头,对着清雅说道:“福晋,您的葵水是不是有段日子没有来了,莫不是有了罢?”
清雅一怔,摸了摸肚子,不是吧,说来就来。
还没有等她搭话,便听到夏芒的欢呼声,“福晋,真的有了么,有小格格了?那爷知道了一定得乐坏了。哈哈,不知道这次会给多少赏钱。”
谷雨瞪了夏芒一眼,这丫头学了这么久,半分稳重之气都没有学到,还是这样咋咋忽忽的,“主子要你去办的事情可都办好了?太医还没有瞧呢,夏满也就这么一问,就是瞎嚷嚷。”
夏芒吐了吐舌头,冲着清雅禀道:“听说近日里毓庆宫可是热闹得很呢,那位四侧福晋常常去宫里叙话,听说是有意想求太子妃将弘时小阿哥要回来养呢。”
清雅微微一笑,太子妃果然是个有办法的,想来她看到了云曦如今的窘境,健康的弘时对她来说,自然是诱惑极大。只要悄悄地放出一点风声,云曦还不得巴儿着的上了门。这风声虚无缥缈的,谁又有证据说是太子妃让她进宫的呢?
旁人瞧见的是,这钮钴禄侧福晋莫名其妙的便寻上了毓庆宫吧!改玉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必须先给太子妃施个大恩,方才能得偿所愿不是?
想到这里,清雅不由得心里安定不少,“夏芒,去寻王太医来给我诊个脉吧,就说我有些着了凉,别说其他的。”
她如今已经有三个儿子了,已经是极大的福气,小格格什么的,有便是好,没有的话,那也是无所谓的。倒是九阿哥,别让他空欢喜一场。
夏芒心里一喜,福晋何时让随便传过太医,定然是心里有数了方才有此举动,以前的几次也是,一瞧一个准。看来这府里真的要添个小格格了。
她躬了躬身子,学了那宫里的小太监样子行了个礼,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得说道:“喳!奴才这就去!”
在场的几人都被她给逗笑了,谷雨没好气的笑骂道,“福晋,看您屋子里就出了个泼皮!”
夏芒也不等她出手教训,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便去前头寻门上的人了。
不一会儿,那王太医便拎着药箱子,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他诊脉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几个比九阿哥府里的主子身体更康健的,真不知道他们家有什么秘方子。他回家与老爷子一说,还被老爷子给教育了一顿,说什么,叫你小时候偷懒,不好好的练习五禽戏,现在身子虚了吧!
人家九福晋,那可是从小便摸爬滚打的,自然有佟家的好身板儿。就她那第二个儿子,嘿,当个秤砣都能压死个把人,跟当年的鄂伦岱当年差不离的!人家这都是练出来的,能和其他那些唧唧歪歪的贵人一样?
得了,就别给人家招祸了吧!
王太医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所以每次去九阿哥府,就当是出个闲差吧!
夏芒瞧着他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暗暗发急,“太医,您快着点,我们福晋还等着呢?”
王太医别了她一眼,你们福晋若真的有事,夏芒姑娘你还是这个样子的?你怕是早提溜着老夫一路狂奔了吧!
一去到念德堂,见到清雅果然身体康健,面有红晕,丝毫没有半分病态。
清雅瞧着王太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太医,又要劳烦您了。”
王太医伸出手去探了探脉,笑道:“在下猜想也是,福晋与九阿哥身体康健,估摸着也该是有动静了。如今脉象尚浅,不过凭在下的经验,确是喜脉无疑。”
清雅俏脸一红,王太医不会觉得她跟母猪一样能生吧!汗!正欲搭话,便听到门口一阵嘈杂。
只见九阿哥带着三个孩子,还穿着今儿个早晨出门时的骑马装,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手里的弓都毫无知觉的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回过神来,拽着王太医的手,激动的说道:“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要有闺女了?真是太好,谷雨,赶紧的,把你那副送女观音像给挂起来,爷要烧香,真是太灵验了!哈哈,哈哈……”